“好事儿?”周芮不明白了,这怎么还是好事儿了,人家夫妻分离你很高兴么?
“好了,别生气,这事儿自然有我们的考量。芮芮,你可知道赵啸天是什么样的人?”不能下床,所以钟厚骁只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见周芮不高兴,他挠了挠头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叫人把她追回来?”
“去去去。”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周芮叫秦妈请大夫过来看看,等着大夫检查完确实没事儿之后她才开口让钟厚骁下床。
连续在床上躺了四天,钟厚骁早就全身骨头都硬了,可在周芮面前也不敢表现的太过高兴,笑了笑,突然抱起她转了一圈,惹来她的一生惊呼。
“呀!”
短短一声,却让钟厚骁也眯了眼,笑嘻嘻的把她放下来然后打商量,“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芮芮,往后可否不放红糖?”
谁要吃那腻死人的东西呦,又不是妇人要补气血。
见他眼底的真诚和兴奋怎么也压抑不住,周芮笑眯眯的点头,朱唇微启,“不行,大夫说了,这可是补血的好东西。”
方才还孔武有力的双臂瞬间卸了力道,把周芮稳稳妥妥的放在地上之后钟厚骁苦了脸。
“罢了,家里自然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的,放红糖就放吧。”
“想不放也可以。”见他似乎实在是讨厌那甜腻的味道,周芮笑了笑,给钟厚骁指了明路,“往后别受伤就是了。”
吃糖和不受伤之间忖度了一下,钟厚骁似乎觉得不受伤更加容易,点了点头,飞快的应了下来,然后拉着周芮去了书房,关好了门。
不过几日的功夫,书房的桌子上就堆满了东西,钟厚骁看也不看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周芮。
接过来瞅了瞅,周芮觉得有些看不懂钟厚骁了。
“眼下的局势一天不如一天,谁知道明天会如何,芮芮,这些东西我想在将来的某一天能成为你的保命符。”
“可是,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么?”周芮看着眼前的文件不太敢接,那些东西隐藏了太多的杀戮和血腥,若是将来有一天,这些东西成为了自己的保命符,那么得是多糟糕的境遇?
“信不信不由他们,芮芮,赵啸天不是一个善与之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想利用的人。这些东西是他想要的,若是有一天我们两个反目成仇,你拿着这些东西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钟厚骁说的郑重其事,周芮的心也跟着沉了沉,若是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能保护得了自己么?
“好。”
鬼使神差的,周芮应了下来,看了眼文件上的内容又把文件还给了钟厚骁。那些东西是她所学过的,并不难懂,不过记住和会是两码事儿。见她已经全部记住,钟厚骁欣慰的点了点头让她收拾一下,晚上出门。
“出门?”周芮不懂,这刚能下床他就出门是想做什么?
“赵少帅要宴请我这个救命恩人,你说我能不去么?”钟厚骁也很无奈,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坏人的话,那人必然逃不脱赵家的范围。
明知道周芮是个醋篓子,这家伙还非得把宴席设在百乐门,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不好过么。
思前想后,周芮也觉得是非去不可,回去换了身衣服再来找钟厚骁的时候被他给惊艳了一下。
钟厚骁除了每年老帮主忌日的时候会穿长衫,平日里都是穿西装的,只是许是他帮派出身,平日里也并不怎么把西装穿的正正经经的,不是少扣一颗扣子,就是衬衣歪七八扭的。好在他长得好看,邋里邋遢的穿法在他身上生生的变成了一种不羁。
今儿个许是赵少帅的面子,钟厚骁扣整齐了口子,衬衣也整理的妥妥帖帖,甚至还带了一个领结,虽说眉宇间依旧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可也在此刻多了一抹柔和,多了一抹稳重,让周芮这几日一直不怎么安的心安了下来。
见钟厚骁穿的是一件神色的西装,周芮想了想让他稍等一会儿。
不多时,周芮就换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出来。先前她以为只是寻常便饭,所以就没有怎么在意,随意的换了一件干净的就出来了,可见钟厚骁那么隆重,她觉得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月白色的锦缎面料为底,上面请了最好的师父绣了一朵朵绽开的粉色梅花,从右边锁骨蜿蜒到了左胯之上然后隐匿在了夹缝之中。旗袍不长不短,刚好能露出脚面,杏色的高跟鞋蹬在脚上,精致温婉又不失大气。
八分长的袖子不长不短,露出一截皓腕,上面水头充足的汉白玉镯平添一抹风情。钟厚骁倚在栏杆上看着周芮如此,笑了笑,伸出手拉她下楼。
到了门口,遇到周艳,一抹艳羡让周芮略有些不自在,可很快又抛到了脑后。
百乐门里,赵啸天已经等了很久,今日请他们过来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宴请,所以没想到钟厚骁竟然带了周芮过来。赵啸天不知道的是,自从自家媳妇会吃醋以后,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钟厚骁能推就推,不能推嘛,也就今天了。
清水镇的百乐门钟厚骁没少去,可是上海的还真的很少来,见赵啸天大手笔的包下了整个场子他是有些尴尬的,瞥了一眼周芮,见她真的没有一点醋意也就放了心。
上了二楼的包厢,见赵啸天身边没有姑娘他着实松了口气,周芮可是个脸皮薄的,要是今儿个有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难保回去会不会跟她翻脸。
见他松了口气,赵啸天笑了笑请两人坐下。
“那天倒是多谢钟帮主舍命救我,今日以茶代酒谢钟帮主救命之恩了。”赵啸天客客气气的举杯,完全没有那日对病人挥拳相向的粗鲁,若不是亲眼所见,周芮还以为这位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