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的目光不受控制般,一直追随在周芮身旁。杨夫人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咳了一声。
杨铭回过神来:“母亲。”
“你可是在瞧那周小姐?”此时只有他们母子两个,说话不需要绕着些弯弯道道的。
杨铭看向自己母亲的眼神异常尴尬:“母亲,您严重了。周小姐是钟先生未婚妻子,我一直瞧周小姐,可不是登徒浪子行径?”
杨夫人皱了眉头,看向杨铭:“既然当着母亲的面,就不要撒谎。你在我面前三次提起周小姐,每次眼神里都充满笑意。母亲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的人,说你对周小姐无意,你猜母亲相信吗?可你要记得,这位周小姐,现在可是钟夫人。我们杨家的身份地位,不容许你去招惹一位有夫之妇!”
杨夫人态度严厉,杨铭表情狼狈:“母亲,您说话客气一些。”
“阿铭!”杨夫人看向杨铭的眼神不满:“我还未说一句周小姐的不是,你这边就已经恼了吗?我说错那一句,你大可以为母亲指出。我说的是事实,你能反驳吗?”
“不能。”杨铭垂下头,有几分垂头丧气。
杨夫人以为他不知悔改,看上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满:“阿铭,你究竟有没有把母亲的话听在心上?”
“母亲,您真的误会了。”杨铭被逼无奈,只好正面面前自己母亲提出的问题:“我对周小姐的情谊,就像是对待倩倩一般。母亲您该知道,倩倩和周小姐之间的关系多么亲密,她们平日里走在一起,就像是同胞姐妹一般。倩倩很在意自己这个朋友,出国前特意叮嘱我,要多多照顾她罢了。”
不得已之下,杨铭只能撒谎。
杨夫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狐疑:“阿铭说的可是事实?”
杨铭见自己母亲态度有所松懈,跟着松了一口气,态度更自然了些:“母亲,我骗您做什么?”他上前挽住杨夫人的手:“我不过是代替倩倩照顾周小姐罢了,在我心里,她只如我妹妹一般。”
“当真?”杨夫人的眼神里,明显是对杨铭的不太信任。
杨铭无奈点头:“当然是真,母亲,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怎么能怀疑儿子的行为做派?”就算往日里心中有些旁的想法,见两人亲密无间,这些想法也要就此藏起。
“那就好。”杨夫人见杨铭神情真挚,这才稍稍放了心:“你这孩子,真的是吓我一跳。”
杨铭笑笑:“母亲,我做事自有分寸,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儿子什么时候做过出格的事情,让我们杨家丢脸了?”
周芮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过在这种场合她不可能拆钟厚骁的台,所以只能隐晦的瞪了他一眼,看在别人眼里,倒更像是撒娇。
杨铭见周芮并没有反驳,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他依旧笑的温文尔雅,“两位快进来吧,家母对二位可是久仰大名,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周芮非常自觉的以为她久仰的绝对是钟厚骁的大名,而非她的,却没想到,杨母不止一次听过她的名字。
两人一进入大门,门内瞬间静了一下,在这里,没有几个人不认识钟厚骁的,周芮只觉得各种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身上,让人极其不舒服。钟厚骁感受到了周芮的情绪,将她的手拉的更紧。
最中间有一位夫人被众人团团包围着,样子保养的十分年轻,可看周围人的态度,她应该就是今天的寿星了。果然,杨铭径直向里走,喊了一声:“母亲。”
杨母回过头,看见了钟厚骁和周芮。杨铭趁机说到:“母亲,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朋友。”
杨母立即三言两语交代完,走出了圈子,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周芮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随后在心里暗暗点头,能让自己儿子几次三番夸奖的女孩,果然不错。看着气质,就沉稳的很。
可随即看到了周芮身边的钟厚骁,她愣了一下,在看到两人交握的胳膊,她顿时更加错愕。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这么亲密?
“这是?”杨夫人未有一丝隐藏,直接开口问起钟厚晓的身份。
扬铭顿了一下,跟着笑了:“母亲,这位是钟厚晓钟先生,和周小姐同来自清水镇,是庆余帮的帮主。不过他还有最为紧要的一个身份,那就是周小姐的未婚夫。”
钟厚晓在杨铭介绍之中,跟着便对杨夫人行了礼节,说了贺寿之词。
杨夫人回过神,神情未有一丝不自然,微笑着,气质典雅高贵:“以前便听过钟先生的事迹,一日一见,方知道那句闻名不如见面是如何来的了,钟先生果真是年少有为,真让我们这些作为长辈的自愧不如。”
“您客气了。”钟厚晓淡淡迎着,脸上未露出一丝骄傲神情。这夸赞对他来说,不过是寻常事迹,既是事实,为何要做出骄傲或害羞的神情?
周芮站在钟厚晓身侧,听到旁人对他的赞美之词,心中忍不住多了几分喜悦来。她的夫君,她能不开心吗?只是当着杨夫人的面,她也不好流露出来对钟厚晓的依恋态度。
只是女儿娇羞神态,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杨夫人看着面前这一幕,嘴角带着笑,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
又夸了周芮蕙质兰心,一群人笑意盈盈,气氛还算是融洽。
杨铭却担心自己母亲多问,笑着望向钟厚晓:“不过这里到底是上海,你初来乍到的,也算是人生地不熟。正巧我这里有几个人,可以引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