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些人的钱,不用白不用。
伊藤斋没想到会被钟厚骁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吞了一百万大洋,心疼肉疼之下灰头土脸的回了恒昌纱厂,结果刚好在恒昌纱厂门口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周玥。
同为周家人,伊藤斋看着周玥也只有生气的份。
许是见他脸色不好,周玥也呐呐的不敢多说话,跟在他身后进了纱厂。
一直到进了房间,周玥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你们中国人难道都是这么趁火打劫的么?”伊藤斋脸色不好,说话也不好听,对着周玥更是没好气。见周玥在那里闷头不说话,他脑子一转,忽然间就有了主意。
“罢了罢了,此事终究跟你没什么关系,倒是我,冲着你发货实在是我的不对。”
见伊藤斋认错,周玥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头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没关系没关系,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谁难为你了?”
伊藤斋见她上套,就把在钟厚骁那里的事情给说了,说完之后唉声叹气,感慨钱难赚。
周玥听完顿时不是滋味儿起来,一百万大洋,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数额就是万,百万更是少见,可是钟厚骁一开口就是一百万,让她怎么也平息不了心口的这股气。
钟厚骁一个堂堂的帮主还能缺钱不成?竟然自家人的钱也下得去手。
周艳越想越生气,火冒三丈的起身就冲去找周芮的麻烦。
周芮在工地上帮忙做了饭,晚霞满天的时候她才回去,一进门就见周玥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气鼓鼓的等她回来。
好歹周玥也是要些脸面的,知道自己去工地上闹肯定得不了好,索性就来找周芮,看她有没有脸面要这个钱。
“你怎么来了?”帮了一天忙,周芮真的是累的够呛,手里的东西一丢就忘沙发上一躺不想说话。
偏生周玥来了,她也不能早早的去休息,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姐姐过来肯定是有事儿,只怕还不是什么好事儿,果然,周芮还没把气喘匀就听见周芮在那里说话。
“我怎么来了?我说二姐,如今你是傍上人了,日子一天天过的滋润了,竟然滋润到事儿都记不住了。”
周玥这一通含沙射影周芮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真的来找事儿的。
“我不明白了,记不住什么?”
不过想起钟厚骁算计他的时候,那可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余老三选择了不说话。
“这,不知道你要借多少?”伊藤斋忖度,借钱这种事情,若是少了还好说,可若是多了怕是不好整。
“也不多,你看我现在重建厂子买机器什么至少得五十万大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钟厚骁笑的人畜无害,伊藤斋不敢轻易相信,可是也不敢不信,若是不借,怕是钟厚骁有的是法子来给他穿小鞋。今天他来就是为了跟钟厚骁攀个交情,顺便探下虚实,所以,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否则钟厚骁怕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还有就是钟厚骁的人品还不错,所以,应该干不出这种借钱不还的事情才对。想到这里,伊藤斋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汇票递给钟厚骁,“真是巧了,我这里刚好有五十万的汇票,不知道现在可方便拟借据?”
钟厚骁拿过汇票,正反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只会,嘴一咧,不认人了。
“借据,什么借据?”
说不要脸,没人能比钟厚骁不要脸,余老三一个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看来,先前钟厚骁对他真的留了几分情面,否则怎么会只坑了他二十万大洋。
“借钱难道不要立字据么?”伊藤斋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着了道。
钟厚骁摇了摇手里的汇票,只有冷笑,“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说你要雪中送炭,怎么,雪中送炭还要立借据?”
虽然这事儿不地道,但是坑这种人实在是坑的大快人心。
所以余老三也跟着起哄,“是啊,伊藤先生,我们是闹不懂你们日本人的规矩。但是在中国人的地界,有好援助是不需要立字据的。”
这两个人摆明了不认账,伊藤站也不能强行的让他们承认,所以只有忿忿不平的的瞪了一眼两人,然后气呼呼的说道:“方才才说了借钱,转眼就能不认账原来也是你们中国人的规矩。”
见他还能如此不满,林真等弟兄立刻不乐意了,分分钟把伊藤斋围在中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说了借?这么多弟兄难道还能都听错了不成?”
“就是,是你自己嚷嚷什么一家人,你竟然还让立字据,日本人就是狡猾!”
一人一句话说的伊藤斋脑袋大,又见他们来势汹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默默的抹掉林真喷在他脸上的口水扭头就走。
如果钟厚骁就这么放他走了,那他肯定不是钟厚骁,见他要走,使了个眼色让林真把人拦了。
“伊藤先生,既然你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那我还有一件事儿想请求您一下。”
余老三对于钟厚骁的无耻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摆明了是算计人家,可是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请求。
“什么事!”伊藤斋的脸色非常不好,若是手里有把刀,只怕已经冲着钟厚骁冲了过来。
“小弟如今遭此横祸,手上的钱自然是周转不开了,恒昌纱厂在清水镇已经有五年之久,却没有一年交过份子钱,不知先生今天可方便把这几年的份子钱给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