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不知道什么事羞耻!”周芮被堵住,羞窘之下说了实话。对她来说,昨晚已经是最大的出格,可是钟厚骁并不觉得。
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是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很想要和嘴上就说要实际上也要的。
见周芮这个样子,他只会莫名其妙。
“上我的床你觉得很羞耻?”
“难道不是么!”瞪着钟厚骁,周芮反正已经跑不了了,索性跟他理论个清楚。
“呵,想上我钟厚骁的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合着到你这里就成了羞耻了?”
“你……”
是啊,她周芮怎么忘了,钟厚骁床上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连她第一次见面,他也才刚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
“我跟你说不清楚!”
秀才遇到兵,周芮索性不解释,狠狠的咬了一口钟厚骁,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梧桐公馆。
昨晚上周芮没回来,冯姨娘就着急的很,可是既然说了去了钟家府邸,那应该是无碍的才是,于是也就没派人去找。今儿个见周芮哭着跑回来,还以为钟厚骁把她怎么样了,也不敢问,煮了红糖水送过去,却见她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叹口气,冯姨娘把红糖水放在床头,转身出去。
钟厚骁被周芮咬了一口也觉得生气,女人果然不能惯着,他把人弄床上睡还出错了?
他钟厚骁的床,多少人等着爬上来,他给弄上来她竟然还不乐意!
钟厚骁正在气头上,就听见管家说冯姨娘求见。即使再生气,钟厚骁也不会把冯姨娘给晾着,怎么说一来是长辈,二来这些日子冯姨娘对他也真真的是放骨子里疼。
虽然不过是几个月,可但凡冯姨娘做了什么,都会让周树育带一些给钟厚骁,甚至给周树育做衣服的时候还想着给他做一套。
于是,钟厚骁只好换了衣服去客厅接待冯姨娘。
见钟厚骁出来,脸色也不是很好,冯姨娘了然,放了一颗心在肚子里,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钟先生,这么早怕是吵到您了吧。”
“无妨,姨娘今天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昨天跟芮芮去百货公司买了几匹布,想着春天来了,给您也做一件春衫,还请先生给一件旧衣服让我做个比照。”冯姨娘的巧手也不是吹的,周芮和周树育的衣服都是她做的,长衫,西服,旗袍都能做。
虽然钟厚骁平时穿西服很多,但是冯姨娘总觉得钟厚骁穿长衫应该也不错。
“姨娘这次想做什么?我的衣服已经很多了,若是再做,怕是放不下了。”钟厚骁开玩笑,不过还是让管家去取了衣服过来。冯姨娘连忙招呼管家,请他拿一件长衫。
一直到半夜,钟厚骁才醉醺醺的回来,也没去书房,直接回卧室去了。家里的管家路过书房见书房里还有灯光,觉得奇怪,进来看了一眼才知道周芮竟然没走。
“夫人,夫人。”周芮在等钟厚骁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被管家叫醒,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见她醒来,管家笑眯眯的解释,“夫人,当家的回来了,直接去了卧房。”
听说钟厚骁直接去了卧房,周芮连忙从书房的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一溜小跑的跑去找钟厚骁。
管家是家里的老人了,看着钟厚骁长大,也见过周芮不少次,这两人能好就是最好的事情。
周芮一路跑到卧房,黑漆漆的卧房里面只有钟厚骁床头的灯亮着,周芮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见钟厚骁和衣趴在床上,一身酒气。
皱了皱眉,周芮转身出去想叫人过来帮他梳洗,结果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也是,不早了,下人们也休息了。
想了想,周芮还是转身回到了钟厚骁的卧室,开了灯,铅灰色的床单上,钟厚骁趴在那里没有移动一分一毫。周芮走过去,想了想,伸手费力的把他翻了个身,然后颤颤巍巍的解开了钟厚骁的衣扣。
简简单单的三个扣子,周芮废了好大劲才给解开,解开之后松了口气,借着钟厚骁翻身的空当帮他把最外面的大衣脱掉。似乎去除掉衣服的束缚之后,钟厚骁觉得很舒服,竟然自发的开始脱背心,衬衣,裤子……
周芮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脱的只剩里衣,红了脸,连忙跑了出去。
在门口,刚好碰到管家送热水过来,见周芮红着脸跑出来,管家呵呵一下,把手里的盆子和毛巾递了过去。
“少夫人,我年纪大了,不方便,今儿个就劳烦少夫人了。”
周芮尴尬的接过盆子,看着管家一瘸一拐的离开,也颇为无奈。
钟厚骁说过,这个管家年轻的时候是他师傅的手下,后来出了意外残了,只能在这做个管家。
年纪大了,行动又不方便,周芮自然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只好红着一张脸转回屋里。
似乎醉酒的人都有怪癖,周献礼活着的时候一喝醉就特别喜欢吟诗作对,家里的孩子谁要是能得了他的青眼那接下来一个月的零用钱就能翻一倍。
而钟厚骁,喝醉了之后就特别喜欢没有东西束缚着的自由自在的感觉,他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坦坦荡荡的躺在床上愉快的打着小呼噜。
虽然对比着林真一喝多就要跟人打架好多了,但是周芮觉得她宁愿看钟厚骁喝多了跟人打架也不要看他这会儿只穿了一条短裤躺在床上。
盯着床头的柜子,周芮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放下水盆,拧了毛巾,却在手指触及钟厚骁身体的时候飞快的收回,好像钟厚骁身上有火一样。
想了想,周芮淡定的拎起被子给盖了个严实。
哼,这下看不到了。
没了那么多耀眼的男色,周芮顿时淡定多了,重新拧了手巾给钟厚骁擦了手脸。等收拾利落,周芮站在钟厚骁的房间里又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