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要不我也出去找份工作吧。”周芮不想看周树育一个人这么幸苦,便想着或多或少自己能出点力就好。
“芮芮,你说什么胡话呢,女孩子家家,上哪儿找工作去,你就好好读你的书,其他的事二哥想办法。”周树育连忙阻止,自己苦点没事,可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在受委屈了。
见周树育阻止,周芮便不再说话了,但是此时周芮心里暗暗起了另一个念头。
晚上,周芮把房门关上,拿出了那份合同,想起二哥的种种幸苦,本来她的二哥有周树育一身知识理想,不该干这样的粗活的。为了她受尽劳累,看着他日益见瘦的脸,那还是她那个意气风发的二哥,早没有了往日的光鲜夺目了。想到这些,周芮不禁捏紧了手中的合同。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见见钟厚骁。
次日,周芮将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独自一人前往庆余帮。刚到门口,就有人拦住了她问她来干什么。
“我找钟厚骁。”周芮不慌不怕地说道,眼里没有半分害怕。
“哪里的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敢直呼我们大哥的名字。”那人凶巴巴地说道。
“我真的是来找他的,还望行个方便。”周芮又强调了一遍。
“我看你来找死。”说着就要把周芮轰出去。
这时,恰巧碰到林真刚回来,就见到了这么一幕,“怎么啦,在门口就吵吵?”林真打断道。
“林哥,这丫头不懂规矩要见大哥。”那人见是林真笑脸相迎地说到。
林真一看,那姑娘不正是周大小姐嘛,“哟,周小姐来找大哥啊。”林真笑的一脸暧昧,有转过脸来呵斥道,“这是周小姐,大哥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拦她?”
那人连忙道歉,“周小姐,我有所不知得罪了,还望见谅。”
周芮没理会,对着林真说道,“我要见钟厚骁,你带路。”
“周小姐,你还真是不客气,指唤起人来好是顺手。”林真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碍于大哥,他非把这丫头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我是想那就按照人头给各位分丰厚的安置费,并且每月都会有一定的月俸,我想近年来各位姨娘小姐少爷也有一不少的……”大太太正要往下说,就被打断了。
“大太太说得好似轻巧,安置费?月俸?照大太太的意思,这偌大的一个周家酒庄竟没有我们半点分,当我们叫花子只想打发我们?给我们安置费,那周家这偌大的家业谁来打点?”吴姨娘语气尖锐地说道。大伙听到吴姨娘这么说,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是在是说不过去啊。
“好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老爷在那会就把酒庄交给了耀辉,老爷也是不只一回说过要耀辉来继承家业,酒庄是周家的祖业,当然是由长子继承,这些大伙也不是不知道。”大太太语气里明显有了不耐烦。
“太太这话说得好似我们都不是周家的人,你儿子是周家的长子就继承家业,那我们的儿子女儿就不是老爷的子女了吗?凭什么你们母子要独吞?”
吴姨娘平日就不是个省事的角色,说起话来也是不依不饶的,何况这会子的事可关系到后半生的活路啊,当然得一点情面不留,该争争。
“吴姨娘,你兄弟在外面惹事欠了一屁股的外债也是周家出面擦干净的屁股,你要是还念周家半点好就给我闭嘴。”大太太愤怒地说道,吴姨娘落了别人口实一下子就没有了刚刚的嚣张跋扈了。
“大娘,前不久家里用度大,我们大伙儿都把月俸减半了,现在分家搬出去住了,若是按原来的月俸恐怕是不妥吧?”听了大家的争论,周芮突然开口道。
“是啊是啊,可不是把这事给忘了,上回月俸都减了一半多了,若还是这个数额还怎么过啊,二小姐提醒的是啊。”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周芮早就想到大太太会留这么一手,当是大太太找他们说要月钱减掉一半时她就料到大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大太太目光寒冷地看着周芮,她万万没想到这小丫头平日里装的乖巧,其实是个精明的主,比那些个吴姨娘什么的难对付多了,当时减月钱的时候二话不说减了,原来留着这一手到现在呢。
“那月俸就按之前的给,不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太太没办法只能松口,否则众怒难犯,惹急了他们倒也是不好,只能将就着答应。
“大娘,既然是分家,那我就说开了,那安置费是给多少?我想是不是应该白字黑字写下来,哦,我不是说不相信大娘,大娘都说了亲兄弟明算帐,我想弄得明白倒时候省得惹出许多误会那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芮有条不紊地说道,既然酒庄是不可能有他们的份了,那就不能再让大太太把安置费和月俸都糊弄过去,不然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好,那到时候我让周管家立个字据送过去,大伙确认确认,免得到时候说我大太太欺负人。”大太太此时心里恨得痒痒,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自己真是小瞧了那个周芮,平日里以为是个闷声不吭的弱小姐,今日看来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分家的事商讨了一半,大伙儿就散了,虽说还没具体定下来,但是大致就是按照大太太今天说的那样了。
回来的路上,冯姨娘说道“芮芮,你今天太让姨娘意外了。”
冯姨娘向来是个安分的人,从不与人争抢,是个软性子,看着周芮今儿的样子着实惊了一下,没想着平时不言不语话不多的芮芮,竟是这般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