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厚骁的合同一事虽说可接燃眉之急,可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何况一旦决定,流言蜚语是自己这小小的身板能承受的住的吗,二哥和姨娘又该如何想自己……这心头乱如麻,眼角的泪水也是将落不落,挂在那处,更添一丝羸弱。
“二小姐,不要太难过了,身子是自己的,多少吃的,你这样会累垮的。”荣妈看着消瘦的周芮心疼地说道,可怜她身为一个老妈子,心有余力不足,除了哀叹还是哀叹。
“荣妈,你快去休息吧,你累了一天了,不用管我,我等等会吃的。”周芮知道荣妈关心自己,从小荣妈就对自己好,以后离开周宅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了。
“好,那二小姐我下去了,你等等记得吃啊,有什么事叫我啊。”荣妈说完,帮周芮关上门就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周芮一个人了,周芮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是憋了一天了,这些委屈,这些难受,她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她知道后面还有好多好多的事等着她处理,她没有时间去难过,这个时候最要不得的就是眼泪了。
周献礼一走,她得考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出不了多少时日大太太就会组织提议分家,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吵得急头白脸。
今天满府的哭声,哭的哪是离世的周献礼,分明都在哭自己。周芮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这些年的憋屈都要一股脑地都要发泄出来,她好想有个肩膀,但是她只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脑海里总浮现出那张霸道的脸,周芮用力地甩了下头,也许真的只有他可以帮自己了,不管怎么说,先过了眼前的难关才是,日后自有日后的打算。
没过几日,大太太就把大家聚到前厅说是要商量事情,其实大伙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周芮跟冯姨娘一同去往前厅,前厅里挤满了人,每个人看似镇定,但其实心里都怀着不同的心思,但脸上那些个不一样的脸色却都是出卖了他们。周耀辉也从酒庄里赶来回来,二哥周树育也是前几天赶回来的,大太太冷了一张脸坐在前厅前面,这架势,要多足有多足。
“大伙都到齐了吧?”大太太开口没有任何情绪地问道。
“太太,都齐了,姨娘小姐少爷们都来了。”周管家小心地说道。
“今儿我招大伙来是想商量一件事。”大太太见人都到齐了,缓缓地开口说道,“老爷刚逝不久,本不该提这事,但是老爷走了,留下这个偌大的周府我一妇人也是没办法打点,想来大家伙也是不同意我这夫人当家作主的,所谓亲兄弟明算帐,今天请大伙来就是商量商量分家的事。”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都心里明镜一般地知道大太太是什么心思,但谁也不想先出声,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想先开口。
“那大太太是想怎么分,怎么个意思?”终于有人憋不住开口问道。
“钟厚骁,你不要欺人太甚。”周芮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她可真真是气急了。
“周芮,你不要总惹我,我就不会对你不要脸的。”钟厚骁在说这句时,周芮感觉钟厚骁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让她不禁打颤。
“神经病。”周芮咒骂了一句,不知道如何反驳,便不想再理会,就匆匆往周宅跑去。
钟厚骁没想到自己又失控了,自己好像每次碰到她都会失控,感觉她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让自己深陷下去,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自控能力挺好的人,可是只要是对着她总是容易冲动。每次见她满脸委屈看着自己的时候,又十分后悔自己对她做的事情,都怪她每次都要说一些他不爱听的,惹他生气。
周芮气冲冲地往自己屋里走,没料想又碰到了周艳。这个人总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非要往她枪口上撞。
“周芮,怎么走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周艳又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
“周艳我今天没空跟你耍嘴皮子,积点德吧。”周芮压制住怒火说道,这个周艳真是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有她。
“看来今天是不顺心了,是被上次送你回来的甩了吧?我说吧,人家肯定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往上凑……”周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麻雀就是麻雀,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省省心吧……”周艳巴拉巴拉讲个不停。
听见周艳还提起上回钟厚骁的事,周芮真是气打一处来,“周艳,我看你一天天说这个咒那个的,我是麻雀,我看你就是只乌鸦,一天天地说不出好话,见到你准没好事。”
“周芮,你被人甩了,气可不能撒我头上。”周艳以为是周芮是被那有钱人给甩了心情不好,越发地想要讽刺她,也顾不上周芮骂自己乌鸦了。
周芮懒得跟她解释清楚,随她怎么想,没有搭理她就直接往里面走去,权当周艳在发疯乱叫。
晚饭的时候,冯姨娘看着周芮欲言又止,周芮不禁问道,“姨娘是有什么话要讲?”
“哦,是这样的,芮芮。”冯姨娘见周芮问她,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来心中疑惑,“芮芮,方才我听你跟周艳争吵,听见她说什么上回有男子送你回来,是怎么一回事啊?”
周芮不禁心中暗骂周艳,说她乌鸦嘴真是不为过,眼下还是要跟姨娘解释,“姨娘,那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不是周艳说的那样的,那次他看我一个人大晚上回去不安全顺道就送了我回来,只是碰巧让周艳瞧见了,姨娘莫要听她胡说。”周芮哪敢告诉冯姨娘钟厚骁的身份,姨娘少不了是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