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儿,这章书生够可以的,天天藏在屋子里搞他的酸腐学问,这境界都出神入化了!”苏文月掩住口鼻,嫌弃至极。
君无咎和成杨也闻到这股味道,霉味中夹杂着些许怪味,这味道有些熟悉,可以时间两人又想不清楚到底来自什么。
巡视了一圈,为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气息,只有这刺鼻的味道萦绕在他们心头,久久不曾散去后……
“翰飞,我总觉得这宋书生的死和徐府灭门案有关,你可还记得那日他衣衫上被火撩过的痕迹?”君无咎出来后脑子中总是不自觉将这两件事联系道一起……
“有可能,既然清悦如此认为,我们何不现在就再去一次徐府,查探一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以免夜长梦多!”
“好,咱们这就动身……”
君无咎和成杨离开后苏文月则去调查徐府小妾之事,而湛之君和孙主簿则去龙葫芦河一边调查太虚观,一边研究当地的水利工程。
再度来到徐府已是一片废墟,早已没当初大门大户的繁荣景象,看得君无咎没由来一阵伤心,先不论这徐府的功过,整个徐府瞬间幻灭崩塌,从老到少无一幸免,这世道不堪,这人生无常,真是令人唏嘘,由此再想到老师、秀秀,他们的音容笑貌仿如昨日,而如今却天人相隔……
“清悦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成杨看着君无咎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了!”君无咎收起忧郁的神色,继续说到:“上次仅在外庭,探查过,今日倒可以到后庭,去仔细查探一番了。”
二人一路走来,并未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二人渐渐由希望满满,转为失落。最终二人本不再抱什么希望,可途径徐府后院的小花园时却被偏僻处的一口枯井,吸引了目光。
那井上的巨大的方石井盖虽已被烧的焦黑,但井角错位的一部分却暴露出不久前它曾被人移动过。
二人默契的来到井边,果真再石岩处发现几处干涸的血迹。他们赶忙将石板挪看开,向枯井深处望去,果真,井壁边缘可看见的地方皆有斑驳的血迹。
“还好不是很深,走,下去看看!”成杨边说边从腰部拿出了两个火折子。
井下乌黑一片,二人拿着火折子摸索前行,一路都血迹斑斑,而且越通向井中央血迹越多,大面积的呈涂抹状,君无咎通过眼前的景象脑中浮现出极为残忍的一面,他俯下身用火折子仔细察看,发现这井底有许多屠刀的刀痕,而且没一个刀痕都有细微的肉丝,上面附着着一些细小的驱虫……
“分尸,这里竟然是一个分尸现场!”君无咎无由来一阵恶心,他叫成杨过来一同察看,然而成杨却在井角发现了一把屠刀,屠刀上血迹早已干涸,而且刀口都有些卷刃,这必然是作案凶器了。
“刘官爷是说这书生是是被人切断喉咙致死?具体死亡时间大约几点呢?”君无咎看着刘三刀问道。
“哎,你这小兄弟倒是有趣,怎么对官府的案子这么关心,我倒还没查你呢,你们跟这凶杀案可有什么关系?”刘三刀一边吃,一边目光如炬的看向湛之君,湛之君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刚要拿银子给他,就被成杨抢了先,这回成杨直接将一锭金子塞到了刘三刀的手中,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刘官爷知道的,我们一家都是良民,只是我这大哥,平日里号书和戏文,自己也好编排点传奇小说之类的东西,所以对什么鬼神传说,凶杀案件什么的格外感兴趣,总想改编一下将这些编为话本……”
“原来如此,这读书人的口味就是不一样,不过这编排话本什么的倒是十分有趣。”刘三刀一边摩挲着手中的金子,一边问道:“那啥,你要是写话本的话,这其中可有俺刘三刀啊!”
成杨一听这话瞬间反应了过来,没想到这刘三刀一介武夫,竟还想着留名立传,莫非还想青史留名?心中虽有鄙夷,但成杨还是暗自碰了碰君无咎,君无咎也明白成杨的意思,只得不情愿的说道:“当然了,官爷英明神武,料案如神,如此风姿不记录下来,委实可惜了。
“哈哈,那既然如此,一会你便跟在我身后,一同进入那书生的房间吧,但切忌不要乱动,谨言慎行,看看本官如何查案,大致了解一下流程……”刘三刀端起茶杯说道,神情颇为神气。
“噗……”刘三刀话音刚落,苏文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不好意思,小女不小心呛到了……”
成杨忍俊不禁……
君无咎:“……”
不久仵作处理好一切好,便差人来叫刘三刀,果真刘三刀竟带着君无咎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章书生在门外看得一脸茫然,君无咎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他面色惨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浑身发抖,止都止不住,而且一直站在十分明亮而且官兵较多的地方,看来他好像是在畏惧什么,从这举动看来,他在寻求安全感,莫非他知晓宋书生被害的内幕,还是说宋书生本就是他害的呢?
宋书生屋内充斥着大量的血腥味,床头被血浸染,君无咎上前查看了一下血的凝结状态,查探宋书生尸体是根据尸僵的程度,推测出宋书生大约是在昨日丑时之后寅时之前被杀害的。
这个时间正是章书生平日里梦魇的时间,难道真的是他错手杀了他么?君无咎仔细观察了宋书生额头前的窗口,很钝,面积很大而且很深,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致命伤,那还有哪处伤口呢?
“陈仵作,这作案凶器可查明是什么了么?”刘三刀向门口的陈仵作招招手问道。
“查明了,是砚台,从创面和额角沾染的墨迹可以看出,宋书生是被砚台所伤……”仵作低头回话。
“只有这一处伤口么?”君无咎问道。
“对,只有这一处伤口。”
君无咎觉得奇怪,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致命伤,如果真如仵作所说莫非症结出在内伤?如此只能晚上偷偷去停尸房验尸了……
“大人,凶器找到了……”一个官兵拿着一方带血的砚台走了进来,“是在客栈的马厩中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