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犹豫的样子,成杨嗨了声道:“你不看干脆我先替你看了吧,省的让你焦头烂额的。”说完就将放在最上面的信打开,抽出信纸。
信纸只有一张,不过两三行字。
“写的什么?”君无咎又将馒头放下了,有些紧张的看向成杨。
成杨皱了皱眉道:“这封信确实是锦瑟写的,她说与安王府有不共戴天之仇,待报仇之后自当以死谢罪。”
“一个弱女子,怎么会跟安王府有仇?她说的是安王府,而不是张云东或者其他?”君无咎又想不通了。
成杨道:“是安王府,安王手中近几年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若说之前……如此看来,那锦瑟姑娘身上确实是有问题。但是她说还要继续报仇……若是这样的话,安王府中必定会有接应她的人。”
君无咎沉思了片刻,又问道:“快看看第二封信写的是什么。”
成杨笑道:“一开始你还说怕影响思路,现在却又这么迫切了呢?”
君无咎道:“此一时彼一时,这案子悬而不破,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你呀……”成杨无奈的拆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上没有任何字,但是却画了两张地图似的东西。而且这两张信纸看上去已经有些泛黄,应该是几年前所画,就连墨色都有些黯淡了。
这两张图没有任何确切的标示,但是也能看出来一个应该是大院落之类的图,另一个曲曲转转,貌似是在野外。
“奇怪了,私人恩怨与这两张图有什么关系吗?”成杨将手中的图递给君无咎,“清悦,你怎么看这两封信?”
君无咎拿着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张好像庭院的图道:“若是我看的没错的话,这张地图应该是京城某制式的院落。普通人家或者官员不可能会建造一个有如此复杂路线的院子,如果按照这路线推断,这个宅子至少也得是个王爷将军之类的才能建造出如此规模的院子。”
他说完,也不吃饭了,而是寻了纸笔将这张地图拓印下来,然后用笔虚虚的勾出轮廓,“你看,这样会不会眼熟?”
成杨看向君无咎手中的那张修正后的地图,忍不住皱起眉头,“这……这确实是王爷或者皇子才能建造的规模。只是这图上什么标示都没有,对方给我们这样一张线路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君无咎看着手边两张图的对比,眯起双眼道:“也许,对方只是在试探,或者说是怕打草惊蛇。”
“试探?”成杨有些不满,“既然杀人必定要偿命,她做出这种试探又是为了什么?私人恩怨又是什么?两封稀里糊涂的信件……或许刚才你说对了,这东西看了确实会影响思绪。我如今觉得那锦瑟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清悦,你看……这张庭院的地图,会不会是安王府的?”
外面天气阴沉,隐隐有雪花落下来,伴随着一阵阵的冷风。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宽敞的街道变得空旷起来。
君无咎在前面急匆匆的走,成杨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乐馆已经被查封,这案子结束之前,怕是都开不了了。不禁乐馆,就连这条街上所有的娱乐馆坊都因为严查而萧条起来,有的干脆趁着快要过年,放了个大假,直接休市了。
看守乐馆的士兵揭开封条,带着他们进了院子,并点了灯笼提在手里带路。
院子里阴风嗖嗖的,烧坏的屋子里还摆放了几口棺材,里面装的都是那些被烧死的伙计丫鬟。
在前面带路的士兵搓了搓手臂,道:“这地方真是邪门,大人,你说这里不会闹鬼吧?”
成杨道:“无稽之谈,就算是闹鬼,也是希望这案子赶紧破,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那士兵还想要说什么,被其他伙伴拽了拽胳膊,于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君无咎察觉到他们之间细微的互动,问道。
那士兵吱吱呜呜,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道:“大人,这里晚上,确实在闹鬼。”
“哦?说来听听。”君无咎感兴趣道。
那士兵看了看自己的伙伴,低声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里到了晚上,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呢。我跟老蔡去找过,可是什么都找不到,特别渗人!”
君无咎蹙眉道:“女人的哭声?”
士兵心有戚戚,“每天子时之后都会听到,若有若无的,但是的确是女人在哭。”
这夜半哭声让君无咎有些疑惑。
若说这世上闹鬼,他是不信的。而且就算闹鬼,他也觉得邪不压正,走得正行的端,自然是不怕鬼。
所以这夜半哭声就来的甚是蹊跷了。
“先去看看那间屋子吧,”成杨道:“若是你感兴趣,晚上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看看,是不是真的闹鬼。”
君无咎道:“我也正有此意。”
再一次踩上吱吱嘎嘎响的楼梯,昏黄的灯光一晃一晃,把人影摇曳出诡异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