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拦她!”看着离开的背影,才最痛的。地上的花,和他。
一样都丢了。
“妈,她走就走吧。”维橙永远不知道,那个送信的人是普索伊故意放进来的,短短的几个字就可以让女人失去对理性基本的判断,还能说什么呢。维橙,就像当年喜欢你一样,只是一瞬间的事。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阳光,只是夜里休息时,根部该吸收的水花。
揣在兜里的戒指,被普索伊刚刚捂热。手帕拿出来,钻石滑落。
如你所愿,维橙。婚礼取消。
“有没有兴趣去吃碗拉面?”相同的话,维橙第二次听见了。
“古洛暧!”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维橙在空气里的笑容凝住。人海后遮掩住的容貌,是男人对着面前女人的和善笑意。
“好啊。”很清秀的女人答应了。古洛暧收了吉他,捡了东西。当年的动作重演。
维橙觉得,现在出现太不适合现在的气氛咯!害怕他看见,之后很嘲讽的摘下眼镜。然后说什么我玩玩而已。
他说拉面?以为是和他的专属,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她戴了镜框眼镜,试图在拥挤的城市看清他的影子。没有人会相信,休学,退婚,独自一人流浪一个个冰冷的城市。追着这个男人,伤害普索伊。
什么都晚了。
那天有雨。此后就习惯了,水滴在玻璃片的效果。看起来靠近了你,你和他还是差了距离。
“伯母,我想见见索伊。”胃里翻滚,火车封闭的空间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她错了,真的错了。
“他……索伊不在了。”普伯母眼里的血丝像吸血虫,到处钻。维橙捂住嘴,看到伯母背后放大的黑白照片。
普索伊死了。
“他说要去南方,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面前是让儿子伤心的女人。
南方?是我离开的方向。颜色调不开普索伊脸上的笑容。
最后还给的笑。
好恨!好恨!为什么在最后,你还要对我这么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能干什么?
他对她说了好多。“维橙,我们结婚吧?”
“老婆,你好美。”
“老婆,亲个!”
夜里,每一梦里,都会梦到某人,似乎在嘲笑那个女孩说:“维橙,你愿意回来了。”害怕得从来没有碰过橙子的女人,逃开这里。
维橙眼里,就像橙子。每个城市都有的东西,都提醒她。她害了人,她杀了人。她!不是人!
“姑娘,你要不要橙子啊?”
维橙没理了。
橙子。
有毒。
apapapapapap。我的心纸为你空白着(普索伊自序)apapapapap
傻乎乎,圆脸,戴着镜框眼镜。我可以这样形容你吗?维橙。
挺神奇吧?不是同桌,总是离你不远。在你的斜边偷偷瞄你的背和后脑。某天你有了白发,我会细数,然后心疼。
我的维橙正在操心什么?
那天我咳的厉害,惹得都是周围人的骂声。你顺着桌子间隔的空间递给我一包纸,还记得包装上是“陌上花开”四个字。
偷拽你的马尾,你恼怒回头对上我的眼神。是太炙热了吗?我明显感觉到你的闪躲。
知道你努力,下了自习还待在教室。这么黑的天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我坐在那里,不学习。看你埋头的温柔,巴掌大的台灯就在你不远处。我想成为那盏灯在你身旁,黑色里动情对着你的后脑说了句“我喜欢你”。
女人头低下的角度抬高,转过头。马尾浮着光跳动,看不见你的模样。是接受还是不屑?还是……震惊?
“维橙,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确定当时只有我和她。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我不能放弃现在突然的勇气。
听到轻轻“嗯”了一声,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兴奋吗?
“真的吗?”我还记得那是我清楚的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快学习啦!”你回过头,我直视你干净的脸。是在背后的灯光下,很舒服。“你说嘛!说嘛!真的吗?”
“学习啦!我都说了,嗯啊。”女孩回答完了,就迎接黄色的灯头去了。
你知道你迷人的时候就是现在吗?
“嘿嘿,学习吧!我陪着你。”大胆坐在她的边上,手想摸摸她的头发。靠的很近还是放下了。
我的热度不要灼伤了她才好。
“把头发扎起来吧?”我的手大胆的穿过她的头发,没有看到白发。看不见的它们是在我不知道的环节黑回去了吗?过肩的头发挡住了我能看到的侧脸。
到婚礼那天,我自觉把她的头发放下来。因为是作为我的妻子站在这里,说“我愿意”。
妈,让我自私一次吧。让我为我爱的人自私一次吧!这是你儿子在以你方式活了二十年想做的后半生的事。
有些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就算你在怎么努力也没有用。有些现在不是你的,但是努力以后就是你的了。故事就是这么奇妙,没有理由就这么发生了。
她走了,我还是要追过去。家里的钱让我不用担心我不在的日子。我不忍心维橙一个人拖着重大的行李箱。妈,不要怪她,怪我喜欢一个“你怪”的人。
在维橙的背后,我一直都偷偷地看着她。纸上写着她的名字,而且心里从来没有停止过。
维橙,我说过的吧。我会是你的养分。
“姑娘,买个橙子吃吧?”拖着行李的关节冷住。女人有点想哭,这是第一个。第一个在来来往往的人里和自己说话的人。
熟悉的咖啡色,在包里放着的歌和现在都不敢碰的东西,提醒了维橙。三年了,像这样的天气。
不热。
橙子,有毒。
拥挤式子唯一遗忘的角落。牛仔衣和古铜色吉他放出间隔的氧气。他望见维橙的时候,吉他盒挤在正前方。
古剑入土道
洛城今飞溅
暧维芳声谈
愿城无比生
若是你想我,怎么会忍心我的难过
若是你爱我,那句不爱说的好真
离开的请干干净净,留你回头的机会让我好自卑
每座城市都是不一样的心情,用超过吉他声的浑厚嗓音唱出的歌。某个人,淌过某个街头。
“走吧?”普索伊就是看不惯维橙的眼神停在别的男人身上。
“恩。”女人没在意什么,普索伊是维橙的高中男朋友,升了大学,两人没在一个学校。但也偶尔顺路接女友回家。
那个停车场,即使没有车,女人有时也会去的。也可能无法躲过普索伊,维橙还是愿意让男友吃醋。她的私生活,被普索伊占据到不可以。
那天维橙给了古洛暧一块面包,她没钱。只有一块面包,最珍贵的怀物给了古洛暧。
“要不要去吃一碗拉面。”古洛暧叫住了维橙,指了盒子的钞票。“当作回礼。”
车里。
嘟嘟……“今天有课吗?我来接你。”普索伊手里还有戒指,他想求婚了。
“不用,我想多学一会儿。”莫名其妙的用话挡住了普索伊,挂了电话。记得那天,她没有心有不甘。
放过了自己,是抓紧别人的一种方法。
“恩。”维橙答应了古洛暧。
街头面馆偶尔几只蚊子打眼,古木装潢的屋顶回到了农家小馆。所有能看见的都是用木雕饰。“这种地方你应该不常来吧?”古洛暧记得维橙有钱的男友。
挨到胳膊的头发,维橙低调地不好意思。因为普索伊每次都会说,维橙,你披头发真的很难看。“来过几次。”她今天的头发搭配不怎么好。
“老板,给我两碗牛肉拉面。”古洛暧没看维橙的表情,选了角落的位置。“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他的胃,都是这样暖的。
“我叫古洛暧,你呢?”暖雾洗了玻璃片,男人干脆摘了眼镜。刘海难得贴的近,古洛暧习惯眯了眼。
“我知道。”你的独奏有写古洛暧,很温暖的名字。“我叫维橙。”
自我介绍的开头打开了话匣子,流浪者淹没这座城市半年了。
古洛暧大维橙七岁,老派的迷人。浅薄的胡须垫底。“你知道吗?城市不同,连牛肉面的味道都不一样。”吃面是认识一个地方很好的方法。碗里躺了几块可怜的牛肉,热气扑在维橙的脸上。
“啊?”走神了,维橙没有听清古洛暧的话。
古洛暧笑的有点不自在,“没什么。”
维橙拿起了旁边的眼镜,戴上。眼睛眯的好小,这种感觉啊。酸,还有些干。
“你眼睛很好。”古洛暧不习惯直视人,尤其是女孩子。他的眼神,都在维橙看不到的下面。
“没有,我只是没有戴眼镜。”下雨天,维橙都不会戴的。湿湿的水滴在上面,不模糊的眼睛,也挡了目光。维橙,现在全身都不清晰了。
“你会写词吗?”古洛暧帮分了竹筷给了对面人,上面还留有条荡的绿色。
是竹。
“可以试试。”维橙没有生分的否认,对文学一窍不通,却留了个期待给两个人。
今天维橙和古洛暧在一起,学会了一样。面,可以暖心的。
“给你。”冷冷的空气,外面下雨了。这顿饭,男人挺轻松。
黑色的大伞,可以容下两个人。“你……怎么办?”给的伞很新,应该是古洛暧才买的。
古洛暧没理维橙,走到下雨天里。他是流浪人,喜欢在雨中漫步。冷了的感觉好些,伞这种东西,不需要。让它开始,也是伤心。封在房间里,总是迟到。
开头的那首洛色飞是古洛暧用了半年时间刻的,快至而立之年。是他走过了第十个城市写的,他吃了第一碗牛肉面写的。可是维橙她……对古洛暧,开不了口。凉的外面,今飞溅,水雨。
对着白纸,有心无力。
“维橙,写什么呢?”普索伊陪着女人坐在枯树下的凉椅。
“没什么。”她的脑子,空了。
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
“好热的阳光。”普索伊嘟囔了一声。夏天已经过了,无可奈何阳光的疼痛。
“对了,阳光!”空白的纸被阳光填满,维橙几天的苦恼都解决了。“谢谢你,索伊!”
木嘛!
女人给了一个吻。维橙的眼睛还在纸上,普索伊摸了左半边脸。微微湿了那里的纸,心纸从来没有停止写过维橙两个字。
橙子和阳光
橙子很酸,遇见了阳光,爱上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