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那太好了,哦,你之前是说过,木是绿色。那是不是说明,我也可以修真了,真的太好了。”
柳梓言跳起来抱住莫钰清,脸上的激动无需言表,她觉得,好像跟莫钰清重逢之后,曾经的幸运,又再次回到了她身上,什么事情都会很顺利。
确定了柳梓言拥有灵根,莫钰清心里最大的担忧放下,脸上也露出比平时更灿烂的笑容。接下来,他也给柳梓言说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现在,柳梓言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比普通人更强壮。但前面吃的那些灵食,起到的洗髓效果只是轻微。她这些年吸收这个世界的气息,吃下的食物,甚至是各种负面的情绪,都会让身体产生无数的杂质。
而这些杂质,是需要真正的洗髓丹,才能够彻底清除的。洗髓丹,莫钰清自己就会炼制,所需要的药材回言空间也都有种植。
事实上,莫钰清在丹宗生活的时间并不短,基础的或高级的丹药,只要他有兴趣的,都知道怎么炼制。可以说,他和柳梓言整个修炼过程中,需要的丹药,一点也不需要担心。
他唯一觉得不放心的,是凡人初次服用洗髓丹,要承受的痛楚是非人级别的。那是把全身的骨骼筋脉全部重组的一个过程,要承受身体从内部撕裂,然后愈合,再撕裂,再愈合。可想而知,那种痛苦与折磨,是有多么难熬。
即使是玄熙大陆,一些出自修真世家的子弟初次洗髓,也有很多承受不了,跌倒在修真之初的上。有一些事因为过于恐惧,产生了心魔,一世修为止步于炼气。还有一些是洗髓不彻底,坏了根基,注定无法攀登筑基的高峰。
虽然,柳梓言洗髓时,他可以在身边为她护法,在开始之前就为她打通筋脉,可那效果也是聊胜于无,疼痛还是无法避免。莫钰清一直知道,柳梓言不是个软弱的人,骨子里甚至有些倔强。
可柳梓言前世一直是养尊处优,并未受到过太多的磨难,让她生育三个孩子,就是她承受过得最大的劫难了。
而洗髓的疼痛,比分娩还要剧烈无数倍,时间也更加漫长,莫钰清真的担心,柳梓言是否能坚持到最后。
看着他担忧的目光,柳梓言自然要出声询问,得到莫钰清的答案后,柳梓言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之前一直不开口让我参与的原因吗?可比起看你越走越远,而我只能停在原地的那种无助,任何肉体上的疼痛,都只是暂时的。不是都说,付出越大,收获才越多吗?修真可以给与我的,太多了,多到让我愿意承受任何的痛。你也不要小看我,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哦。”
柳梓言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斗志。让莫钰清的心,无法不动容,他换了个姿势,更好的抱住她。“言儿,我还要提醒你,一入修真,将与普通人彻底隔开两个世界。你的眼界,心境虽然也会随之提高很多,但同时,也会面临着失去。随着实力越来越高,你与身边人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更有,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人会老,会死,会渐渐地,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修真,不止是肉体的重组,你的精神世界,也会跟着天翻地覆。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是他人无法体会的孤独。也许,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修士,我们会随着这方天地,一起老去。这样,你也愿意吗?”
最后这句话,莫钰清说的有些小心翼翼,让柳梓言感到莫名的心酸。曾经,这些就是莫钰清真实的心态吗?那时,他尚且处于修真世界,周围全是同行之人,可还是会觉得如此寂寞。既然如此,她怎么能不陪着他,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呢?
“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这世界,只剩一片荒芜,我也会觉得,心底一片繁花似锦。”
三个人回到清平村的莫家老宅,休整了一番,柳梓言就开始做饭。一盆蒸米饭,一盘番茄炒鸡蛋,一盘辣子鸡丁,一盘葱爆羊肉,外加清炖小羊排。
相比于前世,这些有点简单,但在今朝,也算是过年才会有的丰盛大餐了。常钰轩就满脸的惊喜,没想到这小丫头能有这么好的手艺,这几道菜看着,色香味皆是俱佳啊。
饭桌上,常钰轩一个人大快朵颐,柳梓言却有些食不下咽。这里虽然调料不多,但也算勉强发挥出了她的水平,可对比莫钰清做的灵食,却显得那么乏善可陈。
吃完饭,莫钰清亲自去给柳梓言布置房间,得到消息的常钰轩一脸惊恐。看了眼还在戳米粒的柳梓言,连忙跟了上去。
对着莫钰清,压低声音,语气却难掩慌乱,“表弟啊,你可想好了,人家姑娘才十二三岁啊。你这样拐人家出来,人家父母真要追究,就连外公都不好保你啊。”
主要这事儿它好说不好听啊,堂堂开国中将的孙子,为了个小女孩,让人给抓起来,莫家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莫钰清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句,“聒噪,我自有打算,回你房间去。”他要布置房间,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布置,常钰轩跟在后面只会碍事。
常钰轩却依旧不依不饶,简直是准备掏心窝子了,“表弟啊,钰清,哥知道,你之前一直一个人在山上,也没交往过小伙伴,更不认识女孩子。可,没事的,咱现在开始也不晚,你才十七岁嘛,一切都来得及。要不,咱现在就回京都,哥给你介绍,多多的介绍,各个圈子,各种类型的姑娘,你看喜欢哪样,哥都给你找来。行不行。”
只要你别跟人小女孩杠上,怎么都好说,这就是常钰轩的潜台词。他心里认定,表弟一定是过去这些年,太孤单太寂寞,太缺少小伙伴儿。这才见了一个小姑娘,就不管不顾的,使劲儿对人好。
问题是,人小姑娘有父母有家人啊,你这样操作,这是要出事儿的啊,表弟。常钰轩心里在淌泪,脸上还不敢表现出来。
莫钰清终于在房门口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满脸无奈,“你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什么?你很闲,是不是?”
“不是,我是,哎,表弟啊,我说真的啊。那你,那县城的房子,你还要不要找了,不会就想在这里金屋藏娇吧。”
常钰轩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被这个表弟打破认知,不知道哪天,就未老先衰了。对于他的问题,屋里传来莫钰清的声音,只三个字,继续找。
是夜,常钰轩已经睡去,柳梓言和莫钰清坐在院子中间的玉桌旁,喝着灵泉水泡的灵茶,难得有几分惬意。
柳梓言敲了敲桌子,这是她思考时候会有的动作,莫钰清看向她,嘴角的笑意,是醉人般的温柔。上一世,他们经常会如此,在处理完政事后的夜晚,撇开儿女和下人,找个僻静的场所,品茗或弹琴。
柳梓言几次张口,终于问出了一直横亘在心头的问题,“钰清,修真,到底是什么,我可以吗?”
“你想修真,原因是什么,是突然有的念头吗?”莫钰清的声音有些轻,好像是怕打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历经七百年岁月的心,此时是有多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