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苗盈东一样,是一个会大事化小的人,在她的眼里,大事也不多,晟在,她挺开心,所以,现在也不急于把晟送回来。
快递敲门,苗盈东去开门。
东西是寄给邱东悦的。
邱东悦极少极少从网上买东西,网购的次数有限。
苗盈东对着厨房里说了一句,“悦儿,你的东西。”
“我的?”邱东悦也特别诧异,她没买东西啊,怎么会寄给她?
好奇心驱使她让苗盈东替她打开。
苗盈东打开以后,两盒避孕药进入了他的眼睛。
他看着这两盒避孕药,双腿交叠,放在下巴上,目光紧紧地注视着。
避孕,是杀死他的孩子,这多么残忍?
邱东悦炒完了菜,从厨房出来,看到了桌子上的避孕药,目光仓皇地说道,“这是—这是谁寄给我的?”
她脸色苍白。
“药店。”苗盈东目光凌厉地看着她。
“他给我寄回家来干什么啊?”邱东悦跺着脚说。
“他?谁啊?”苗盈东问她,听这口气,分明熟稔。
邱东悦拿过药盒一眼,“店员啊。”
“你见过?”
“嗯,我早晨——我早晨,从他那里买了一盒,可我没让他给我寄回家啊。”邱东悦现在已经不撒谎了,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圆,那种代价她负担不起,而且苗盈东也很厌恶她撒谎。
“为什么要买?”苗盈东问到。
“我—我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嘛,我这两天心情特别不好,刚刚还哭一场,你也刚回来,大概精子的质量也不高,所以,我就吃了一颗避孕药。”邱东悦戴着围裙,双手放在身前,低着头。
“这种事儿,不需要跟我说一声吗?为什么每次都是马后炮?”苗盈东抬高了声音。
“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告诉你的。反正咱们俩天天在一起,怀孩子也不急在一时啊。”邱东悦想当然地认为。
“你是不知道吃了避孕药半年以后才能要孩子吗?”苗盈东的声音继续抬高,有些发怒了。
这的确是第二次。
为了孩子,他和她发了两次火。
邱东悦的面色扭曲了一下,心想,干嘛老怪我啊,我说了昨天晚上不要,不要的,你非要给!
“这药真不是你买的?早晨你几点去买的?”苗盈东问她。
邱东悦想了想,“大概刚过了九点。”
苗盈东看这个快递发送的时间,应该是邱东悦买了不久以后就寄过来,很明显,她是被人跟踪了。
谁呢?
庆瑜?
真想找死!
苗盈东不在的这几天,其实邱东悦一直在做噩梦。
总是梦见童年的时光,梦见她一个人在无垠的田野里,梦见想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如同深海恐惧症般的惊惧,害怕,让她喘不上气来,一个人孤立无援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旷野里害怕,她捂着耳朵,害怕到大口地喘气。
她好像抓住了一个人,梦里看清楚了,是许世安,可是许世安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到后面的湖里去了,她见不到他了,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在寻找另外一个人,梦里她想不出来她要找的人是谁,可是从梦中惊厥,才想到自己叫的是“老公”,她在找苗盈东。
邱东悦坐在床上,想着,以前她很少做这种梦的。
不知道她是在害怕过去,还是在担心未来。
邱东悦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抱过他的枕头,闻着枕头上他发丝的味道,想念他的点点滴滴。
又哭了。
去机场接苗盈东的时候,邱东悦走到了出口的地方。
恰好苗盈东下飞机以后,正好有一个保洁人员在擦地。
苗盈东出来的时候,保洁人员墩布上的水一不小心溅到苗盈东的身上,溅上了两滴水,苗盈东紧紧地皱了皱眉头,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保洁人员诚惶诚恐地走到了苗盈东身前,拿着布就要给他擦。
这位先生看起来好深沉高贵。
面对生人的靠近,苗盈东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邱东悦正好进机场,看到了这一幕。
她微皱了一下眉头,背着包快跑了两步,一下子走到了苗盈东面前,拿手推开了那个保洁,手有些惊慌未定地轻拍着苗盈东的胸膛,抬头问了他一句,“你没事吧?”
苗盈东攥住了她的手,“挺关心老公的。”
邱东悦只是轻笑了一下。
苗盈东的司机来接他,送苗盈东回家。
路上,苗盈东跟邱东悦说,从中国给她买了好多东西,喜欢的就拿着,不喜欢的就扔掉。
邱东悦伏在苗盈东的怀里,一边玩弄他的手,“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苗盈东笑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的时候,苗盈东跟邱东悦做得挺热情的。
很明显,他想让邱东悦早日怀孕,毕竟他三十六了,年纪也不小了。
以前邱东悦对他都挺迎合的,现在有点儿抗拒。
毕竟,前几天总是做那种梦,所以,她今天,这段时间对生孩子不是那么热情。
她很怕,很怕那个孩子生下来是和她一样的境况。
她害怕那样的孤独和寒冷。
两个人在床上,就是邱东悦有一丁点儿的不配合,苗盈东也能看得出来。
他吻着她的耳朵,轻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前几天总是做梦,梦见自己小时候,想着生个孩子的话,至少不要像我这样才好!”邱东悦说到。
苗盈东的动作慢了半拍,“像你什么样?”
“孤独,害怕,特别无助。许世安让我不害怕了。你让我觉得很安全。”邱东悦说道,“至少今天不行,我今天想你,哭了一场,你回来了,让我找找感觉!过两天好不好啊,老公?”邱东悦攀着苗盈东的脖子,抬着头对他说道。
可已经射了一次。
“好。”苗盈东躺在床上睡了,毕竟今天他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