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吹头发,散着就出来了。
苗盈东的卧室,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他靠在床头,双手放在脑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进来的乔悦然。
乔悦然顿时觉得无处藏,她低着头,抓着他的衬衣,局促到要死。
“上来!”苗盈东命令。
乔悦然不知道该从哪边上,不过一个瞥眼的功夫,便看到苗盈东的手边有一张支票,她看不到上面的数字,但是猜想,苗盈东是一个相当大方的人,不会和她这种弱女子计较的,应该不会打折扣的——
她上床了。
“吻我!”他说。
他不关灯,就那么一直靠在床头。
这种床上戏码,乔悦然从来没有上演过,十分陌生,十分赧然。
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跪在了他身边,双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还不光灯么?
她想了片刻,低头吻了上去。
是冰凉的唇吻到冰凉的唇的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刺激。
乔悦然本来睁着眼睛的,可是随即,她闭上了眼睛,先是慢慢地,再是深深地吻上了他,她的舌探入了他的口中。
她是无师自通。
情妇就是要床上功夫好,才能取悦金主。
乔悦然希望自己快速入戏,然后速战速决。
苗盈东一手关了旁边的灯,把乔悦然压在了身下,扯开了她的衬衣,手抚上了她的浑圆。
他的动作比较粗暴,不过,乔悦然始终不吭声,很偶尔的,乔悦然会在受不了的时候,嘤咛一声,双手紧紧地攀住苗盈东的双肩,把他的双肩抓得生疼。
不过苗盈东没有感觉到。
他只感觉到一种被释放了的舒爽,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
或者是这个女孩子很年轻,肌肤的张力,年龄差带来的刺激。
他身边本来就没有女人,即使有女人,也都是那种穿着精致,妆容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人,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所以,他觉得三儿挺好玩的。
现在,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体,非常吸引他。
好在,以后这副身体就是他的了,只要他出钱!
而且,这份钱,他肯定能够出的起。
乔悦然以为一个小时就会结束的,可是还没有,她想看手机,到底几点了,可上面的人,似乎很投入,她不敢,生怕得罪金主。
虽然刚开始很痛,但是到后来,她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欲死欲仙的那种舒服。
所以,她觉得自己拿这份钱,真是挺容易的。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大概过去了半夜,苗盈东给她盖上了被子,要睡觉。
“苗先生,我——我还有事。要回去!”乔悦然在黑夜中起身,把衣服披在了身上,顺手凌空瞒过苗盈东的身子,从他旁边的床头柜上取过了支票。
黑暗中拿支票都没有拿空,看起来刚才是偷瞄支票,不知道瞄了多久了。
苗盈东对她这种行为非常鄙夷。
他有心要说一句话:回去以后,不许跟他做。
可是想想,那个男朋友,现在已经是个病秧子,估计是个将死之人。
以前没做,估计现在,想做也不行了!
苗盈东没说话,乔悦然披着他的衣服,打开了房门,合上,外面传来她又去了洗手间的动静,她似乎穿上衣服,走了!
苗盈东身边一下子空虚无两!
果然,片刻之后,沈杨又给苗盈九打电话了,听声音,非常气愤。
她说话以前,苗盈九就说了:“行了,你要跟我说什么,我都知道了,他都已经跟我说了。也认错了!”
沈杨觉得自己怎么做了一次这样的恶人啊?
看起来顾二是存心整她的。
还有,顾二认起错来是什么样子?
“小九,这样的男人,你可得看紧了,更何况,你现在在美国!”
“我知道,他说以后不敢了,他再这样,我揍死他!”
“对,让他也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天不打,上墙揭瓦,翻天了!”
……
纽约。
南沥远刚刚动了手术——结扎了。
麻药褪去,很疼。
回来的第一天,他和三儿都躺在床上。
一个养胎,一个养那里。
顾三儿伏在南沥远的怀里就哭,说心疼他。
“无妨。一劳永逸!以后就不担心了。你这易孕体质!”
“不做不就少了那么多麻烦事儿了吗?”顾三儿又说。
南沥远就笑,笑顾三儿的少不更事,以及她的痴人说梦。
顾明城打电话让姜淑桐回家,姜淑桐说,“不行。三儿在保胎,南沥远刚刚结扎。两个人都在床上躺着呢。”
“南沥远结扎了?”顾明城又问。
“对,跟你一样了!”
姜淑桐这几年总是取笑顾明城,胆儿是越来越肥了。
以前,她可是抬眼看他都不敢。
顾明城就一脸黑线。
“他们家月嫂那么多,你在那里干什么?”
“月嫂虽多,主事儿的没有,我得看着点儿。”
“最早呢,什么时候回来?”顾明城又问。
“最早,也得五天以后吧。”
顾明城挂了电话。
还得五天!
……
许世安病情恶化,需要一大笔钱手术。
乔悦然也曾经想过,按照三儿的想法来,开视频直播,可那些钱都很慢,可能对一般人来说,这不是笔小钱,可她有病人,病人需要的钱是无底洞。
她也不可能再借顾明城的钱了,她现在已经欠他很多很多钱了,根本就还不上,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让她做,可是他给了她那么大笔钱。
想来想去,只有苗盈东。
他那么有钱的人,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
她也记得他们之前的约定。
他曾经说过,如果她不愿意,当他没说。
现在,她愿意了——
乔悦然是在一个晚上去的苗盈东的家里。
她知道他在,因为她下午刚刚给他做了饭,回来了,然后她来了许世安的家,许世安如果没有这笔钱,明天可能就——
看着一个生命死去,这是她不能够容忍的,如果能救而没有救,她更不能容忍。
更何况,许世安算是乔悦然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