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明城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抓错了ada的手,连“老公”都叫上了,可见她对这件事情多么芥蒂。
可她为什么芥蒂成这样?
顾明城不是傻子!
他还是一口一口地喂姜淑桐吃饭,姜淑桐食不甘味。
医生进来了,要给姜淑桐清理一下伤口。
姜淑桐对着顾明城说了一句,“你不许走啊,老公!”
顾明城就真的没走。
老公这个词,若是在床上叫,或者是他想听的时候叫,顾明城肯定会把她宠上天。
可是现在,她终于肯叫了,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顾明城没答应。
姜淑桐躺在床上,医生要给她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紫药水一上,她就咬着牙,叫“老公”,攥住顾明城的手。
顾明城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抓他的手,显示自己的歉意,显示一下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毕竟她醒来以后,下意识地握住的第一个人不是他,甚至烦躁地扔开了他的手。
她一旦叫开了,就“老公”“老公”地叫个不停。
越叫,顾明城心里越烦。
“ken,你不过来和你妈说说话?”顾明城看着旁边,ken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看着这一幕。
“daddy都说uy没事了,那她肯定也没事了,以前总是这样。”ken又说了一句。
ada在他们母子心中,的确如神。
可这个身份明明应该是顾明城的。
因为药水的作用,姜淑桐紧紧地攥着顾明城手。
“我疼。”她说。
“你伤着了,你以为我不疼?我比你更疼。”顾明城说了一句。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发出了“扑扑”的声音。
她一直在强调她不是故意,认错态度良好。
姜淑桐药上好了,刚才缝后脑勺的时候,麻药劲儿刚过,这会儿又疼了,顾明城给她盖上被子,拍了拍她,睡着了。
顾明城让白眉和徐茂慎看着她,他要回家去拿些东西,今天晚上他可能要在这里守夜。
白眉还在替姜淑桐解释,“明城,你别介意,她刚才才醒过来,意识都没有清楚呢!”
徐茂慎拉了拉白眉的手,意思是她话太多了。
顾明城没做声,这些人永远不明白,下意识里对ada的信任,对他的不信任,这有多可怕?
顾明城带着ken,发动了车子。
“ken,你妈在德国的时候,去医院醒来就经常握ada的手吗?”车上,顾明城问到ken。
ken想了很久,许久以后才说,“嗯,是!有一次,她重感冒,烧糊涂了,进医院,醒来的时候,握住ada的手就哭!我一直觉得uy挺可怜的,没有安全感!”
顾明城微皱了一下眉头,安全感,他一直没给她吗?
是ada给了她安全感。
顾明城回家收拾了一下刮胡刀之类的,把ken放下,晚上让阿姨陪着ken睡觉,他要去医院陪床了。
刚刚走到医院门口,便听到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是姜淑桐。
ada坐在她的床边上,背对着顾明城。
姜淑桐眼睛捂着纱布,德语说得很慌,“你在中国什么都没有留下,真的,你以为你自己记忆缺失,其实根本没有,是你的错觉!”
听起来,ada这次回来是找小瞿的,他的记忆中已经没有小瞿这个人了,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丢在中国了。
姜淑桐非不让他知道小瞿的存在!
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姜淑桐受伤,顾明城有一种感觉,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姜淑桐。
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姜淑桐。
“可是姜,我为什么感觉到那个人一直在我心上跳?”ada又问。
姜淑桐紧紧地咬着下唇,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谎言能存续多久,她咬牙说了一句,“你心上没有人!”
顾明城敲门,走了进去。
“在聊什么?”顾明城假意轻松地问了一句。
姜淑桐慌忙往床后面退了退,可她本来就靠着墙,她能退到哪儿?
刚才姜淑桐没看见到顾明城站在门口,ada说了句,“顾来了,那我先走了!”
姜淑桐点了点头。
顾明城拿着水果刀给姜淑桐削水果,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刚才ada来干什么?”他问。
“哦,没什么,就是那个——他想去一趟国际医院,毕竟上次不辞而别!”姜淑桐说到,幸亏他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如果顾明城看得到,真的以为她在撒谎了。
其实,她也确实是在撒谎!
顾明城唇角抬了抬,不让ada找到他的心上人,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顾明城把水果递给了姜淑桐,姜淑桐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这几天,顾明城一直陪着姜淑桐,直到三天后,她的眼睛能看见,出院了。
姜淑桐知道她现在没有以前美了,照镜子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拿两面镜子看自己后脑勺被剪掉的头发,脸上的擦痕。
她向来爱美。
她照镜子的时候,顾明城一直坐在后面盯着她。
人有多个面,顾明城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好丑啊,我为什么难看成这样?”姜淑桐拿一缕头发挡住了她被擦伤的地方。
“那么美,给谁看?”顾明城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审视着镜子里面的姜淑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姜淑桐并没有把顾明城的疑问放在心上,继续照镜子。
顾明城这几天受挫,不大想说话,姜淑桐并没有注意到。
看到自己在这个女人的眼里,逐渐为“无”,顾明城气就不打一出来。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上前就抱起了姜淑桐,踢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拉上窗帘,狠狠地把姜淑桐压在了身下。
姜淑桐一直娇滴滴地喊着,“老公,老公……!”
她越是这样,顾明城现在恨不得弄死她,恨不得把所有的荷尔蒙都倾注到她身上。
他越来越狠。
姜淑桐攀着他的脖子,大汗小流,口中呻吟着,“老公,老公——”
老公叫得特别殷勤!
如同上次说“人家心里只爱你一个”时的样子,顾明城感觉她这两个字喊得既不走心更不走肾,就是随便那么一喊,麻痹顾明城。
“你这一辈子,到底和几个男人上过床?水性杨花的女人!”顾明城咬牙切齿地问到。
姜淑桐意乱情迷之际,不知道顾明城指的是哪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