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桐头发微卷,脸上红红的,正在往脸上抹面霜。
“爸爸,uy洗完澡出来了。”ken对着手机说了一句。
姜淑桐愣了一下,这是在和他爸视频么?
也不知道刚才ken有没有把自己的影像照进去。
怎么感觉每次洗澡都逃不过他?
姜淑桐拿了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里换了。
坐在ken身边梳头。
顾明城身穿一件黑色的商务衬衣,在酒店里。
看到视频里出现了姜淑桐的身影,他竟然低头浅笑了一下。
笑得姜淑桐脊背发毛。
看这笑容应该是看见了。
“都看见了,还换什么衣服?”顾明城说到。
果然被他看到了,于是说话就有些尴尬,“你的药煎了么?”
“嗯。”
“按时喝。”
那头又“嗯”了一声。
姜淑桐忽然想不到别的话的,对着ken说,你和你爸聊,我出去和你外公说说话。
说完,就走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
姜淑桐出去和父亲说话了。
姜历年在沉默,过了很久才问,顾明城这段时间怎么样?
姜淑桐说,顾清源事件之后,他元气大伤,病了好久,现在还是在咳嗽。
姜历年就沉默了。
他也知道,他这么做给女儿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
沉默良久以后,姜历年说了一句,“如果他跟你求婚,就跟了他吧。”
姜淑桐坐在那里,好像当头一棒。
昔日父亲千方百计地阻拦自己和顾明城在一起,现在终于松口了。
可是她和顾明城却是再也没有缘分了。
瞧,人生从来都是这么奇妙。
兜兜转转,还是走向那个命定的结局。
他和她,向来缘浅。
纵然纠结再多,也是枉然。
不过,姜淑桐已经认命。
过了一会儿,ken从房间里出来,对着姜淑桐说到,“uy,刚才爸爸说他后天回来,让你去接他!”
嗯?姜淑桐愣了一下子,为什么让她去接?
不是有专门的司机吗?
她现在连车都没有怎么去接?
她确实够笨,明知道顾明城现在给不了她婚姻,可她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问。
迂腐得让他心疼到死。
可她一旦离开呢?他是什么反应?
刚才看见别的男人多看她几眼,他就受不了,恨不得把别人的眼睛挖出来!
顾明城恨这样的自己,从来对事情都是游刃有余,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可是父亲这件事情,确实——
很难办。
他可以忍受得了暂时不和她结婚,可是把她拱手推到别的男人的怀抱,他一辈子都忍受不了。
这是他的底限。
曾经,她四年不在自己的身边,杳无音讯,那时候,她的身是远的,可是因为日夜的思念,她每日每时都在他的心里,所以,他并不觉得她远,那些怨恨可以忍受。
可是现在,她和自己朝夕相处,中间始终有一层隔阂。
她和他,是离得最近的陌生人。
只因为那一纸结婚证书。
两个人的恋爱谈久了,是应该早日走进婚姻的。
很多女人逼婚,也是怕成为剩女。
可是姜淑桐从未在他面前提过“结婚”二字。
正是因为从来没有提过,他知道她是很介意的,因为深层的介意,所以,从来不主动提起。
其实按照他的脾气,公开和姜淑桐领了结婚证并没有什么,只是,他希望他的婚姻是受到所有人祝福的,不能有一丝的诅咒。
姜淑桐上车了,还在仔细地看笔记。
样子认真,俨然是一个小学生。
学校和家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到家的时候快中午,小瞿在家,ken看到妈妈回来很高兴,对着妈妈说,自己的衣服刚才划破了,让妈妈给他缝。
小瞿说,ken是刚才绕着茶几玩,不小心划破的,小瞿说让孩子把衣服换下来了,这件衣服以后就不穿了。
“没事儿,妈妈给ken补一补就好了!”姜淑桐揉了ken的头一下,拿了针和线,坐在了沙发上,一针一针地缝起来。
小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姜淑桐的样子很恬静,她的头发从耳边掉下来,她又放到了耳后,于是,她的黑发有一部分在耳朵后面,柔软地挂着,另一部分,落了下来,她的头不自觉地偏向头发没有落下来的那一边。
小瞿不经意的一歪头,看到顾明城也正呆呆地盯着姜淑桐,目光中柔情万千。
这样娴静的女人,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吧。
这种梦寐以求,都化作了体内的荷尔蒙。
小瞿知道,很多的女人,吸引男人不止是外表,而是很多很多细微的点滴,在这些点滴中把男人勾住。
至少在小瞿的眼中,姜淑桐的这个动作充满着女人妩媚的性感。
缝完了,姜淑桐把线在嘴边咬断,对着ken说,“好看不好看?”
看起来这不是姜淑桐第一次给ken缝衣服,因为ken并不惊讶,他说了句,“uy的手艺,向来是好!”
姜淑桐就笑。
曾经流了两次产,生ken的时候,差点儿就要摔倒在雨里起不来了,可是这个儿子这么高,这么帅气健康,她的笑容是很欣慰的。
姜淑桐今天想和顾明城说,她要回家去住的,毕竟他好了,可是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说,还有如果她走了,就剩ken一个人在这里了,老师刚说了,父母要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一起陪陪孩子的——
姜淑桐很矛盾,她想和顾明城谈谈。
中饭过后,ken睡午觉了,夏天,人容易困,顾明城今天因为开家长会,没去公司。
客厅里的电视响着,是一部爱情片,姜淑桐心里想着要和顾明城怎么说,所以没注意电视上的内容,顾明城从楼上往楼下走的时候,姜淑桐说了一句,“明城,我有话和你说。”
顾明城“嗯”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