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城又叫了一句,叶夏才慢半拍地回过头来。
当年的风华绝代和大度雍容早已离她而去,顾明城不觉有些心酸。
这几天,他心酸的时候比较多,为了姜淑桐而心酸,为了叶夏而心酸。
叶夏这才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看到顾明城,好像不认识一样。
其实也是真的不认识。
顾明城走到了叶夏跟前,说了句,“妈,我是明城。”
叶夏好像失去说话的能力了,也想不起来顾明城是谁,毕竟二十年哪,好残忍!
顾明城只想到时光和父亲对母亲的残忍,却不曾想过对他,同样残忍。
十几岁的孩子,失去了母亲,那是怎样的打击?
纵然见过了人生无常,可是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的人生才是真的无常!
叶夏似乎根本不认识顾明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空空落落的,还有几分害怕。
顾明城蹲在了叶夏的身边,笑了,毕竟他以为已经去世的人,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对生活充满了感激。
对顾清源,他既爱又恨。
顾明城特意让人请了二十四小时,看护叶夏的工作,伺候她的一日三餐,电话刚刚拨出去,人还没找到。
叶夏自己住一个房间,和顾明城的房间挨着。
晚上,顾明城没回枫城国际,说在半山别墅有事,那头,姜淑桐有些不乐意。
“等我办完事就回去,乖!”晚上,顾明城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烟,关着灯,黑暗中,只能看到烟雾缭绕,他半躺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
姜淑桐挂了电话。
母亲的事情,顾明城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不知道姜淑桐知道她自己曾经和顾家的仇恨之后的反应怎样,他不敢试。
虽然姜淑桐很小很小的时候,外婆就去世,可亲情犹在,血缘犹在。
而且这种被利用的关系,顾明城不敢继续猜测。
更难办的应该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家庭成员的内斗,是最血淋淋的,顾明城知道这件事情揭发出来,父亲死路一条,明城集团也是死路一条,可母亲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作为“黑户”活在世上。
相当棘手!
听到外面有响动,顾明城走了出去,原来是母亲要去洗手间,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
顾明城忽然很想哭,母亲的手放在他的手里,他牵着母亲,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他烟不离口——
叶夏还不会说话,他至少要慢慢地陪着母亲,直到她渐渐好转。
顾明城苦笑一声。
呵,这该死的人生。
第二天,顾明城没上班,他陪着母亲去了海城公园,小时候,母亲和他在这里打球,读书,相信叶夏应该会对前事有所回忆。
逛完了,他就和母亲坐在路边的长凳上。
二十四小时的看护找到了,顾明城忙里偷闲回了一趟枫城国际,想那个女人了。
想不到,姜淑桐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到伯母了?”
姜淑桐在旁边系着安全带,歪歪地躺着,顾明城歪头注视着她,落了满脸的泪。
活了三十多年,从没如现在这么哭过,哭得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了。
顾明城的头朝着旁边的窗户看了一眼,把泪逼了回去,专心地开车,照样开得很慢。
到地库的时候,顾明城慢慢地把姜淑桐抱了出来,放到了他的床上。
本来姜淑桐就喝了几口红酒,刚才是哭累了,昨夜一宿没睡,睡着了而已,朦胧中,她知道顾明城把他抱起来,知道放在了他的床上。
她故意没有睁眼。
顾明城刚要起身,脖子却被姜淑桐攀住。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暗。
这种阴暗的感觉加上床外秋天的萧索,他们两个把所有的寒冷和肃杀都摒除在外。
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姜淑桐边吻他,泪边落到旁边的枕头上。
顾明城的回吻本来很浅淡的,可是终究,吻她的那个人是姜淑桐,纵然他自制力再强,也有自己的软肋。
姜淑桐是他一生的软肋!
他开始反击她,在她的唇齿之间攻城略地,姜淑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陶醉其中。
这才是一直以来,他吻她的感觉。
有人说,夫妻之间,知道对方出轨的往往是另外一方。
姜淑桐觉得,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没有结婚,或者没有过真正的爱情,因为即使对方的一丁点的瑕疵,也不会逃过另一方的眼睛。
所以,她觉得,最先知道对方有问题的一定是另外一方,只是,她是最后一个相信的人而已,是不信,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
就如姜淑桐对顾明城,他每日如常,可姜淑桐知道,他完全是不对劲的。
这次姜淑桐想主动点儿,看看他是否会在自己的身体上沦陷。
姜淑桐承认这样不道德,有绑架顾明城的嫌疑,可是爱情里的两个人,走过的路,吵过的架,往往靠的都不是理智。
姜淑桐很喜欢很喜欢他吻自己的感觉,满山的花儿都开放。
她的手在解着顾明城的纽扣,解他的皮带。
顾明城并不拒绝,很主动。
迫不及待的感觉,让姜淑桐觉得了内心的满足和饱胀感,姜淑桐的小草莓硬生生地挺着的感觉,她觉得,明天自己的罩杯会大两个号。
顾明城在她的身体里深入浅出,那种放纵和舒爽,让姜淑桐眯上了双眼。
顾明城抱起她来去洗,整个过程,姜淑桐的眼睛一直盯着顾明城。
借着卫生间的灯光,顾明城才看到姜淑桐眼睛红肿。
“又哭了?”
姜淑桐双手攀过顾明城的脖子,哽咽地说到,“不要离开我!”
顾明城拍了拍她光裸的背。
刚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不着寸缕,姜淑桐紧紧地贴着顾明城。
两个人开始洗澡,姜淑桐的头发湿了,乌黑发亮。
即使洗澡,她也抱着顾明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