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同事看到姜淑桐给顾明城送吃的,笑着说了句,“给顾总送饭的?”
姜淑桐“嗯”了一句。
“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顾明城笑着对那个女同事说道。
姜淑桐非常诧异,又很心凉,打牌的时候的感觉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他的口气,不是客套,不是炫耀姜淑桐给他送饭,而是挑逗的,轻佻的,重点在这个女同事身上,而不是在姜淑桐身上。
或许是姜淑桐多虑了,又或许是她现在和顾明城的恋爱阶段,她想得很多。
可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恋爱中的女人,都很敏感的。
姜淑桐问顾明城,为什么和这个女同事这样说话?
顾明城一本正经地反问,“有问题么?”
没问题!
姜淑桐坐在那里,不说话了,看着顾明城吃饭。
有一道青椒炒肉,顾明城一口都没吃。
姜淑桐想着自己给他做这道菜时,切青椒切的手都辣辣的,钻心地难受,她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想不到眼睛就火辣辣的。
“怎么不吃呢?”她问。
“不喜欢吃青椒!”顾明城回答。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姜淑桐回答。
她其实挺伤心的,以前,他并没有特意说过自己不喜欢吃什么,她以为自己用心做出来的菜,他肯定会喜欢的,可是没想到——
姜淑桐忍不住低头搅弄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自己造次了一般。
“不喜欢吃,那我以后不做了。”姜淑桐颤巍巍的口气,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顾明城夹菜的手顿了顿。
顾明城吃完了饭,姜淑桐收拾饭菜要走了,那道青椒,他一口没吃,倒掉又可惜,姜淑桐觉得,还是自己回家热热吃吧,刚刚走出门,顾明城的手机就响起来。
姜淑桐向来没有偷听别人电话嗜好的,不过,因为好奇,她合上门以后,还是站在了原地。
姜淑桐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就听到顾明城在这边说,“我的动作,凭您的韬略,自然能够阻止!至于你的录音,你想发就发给她,你以为以我和她现在的关系,连这一丁点儿的信任都没有吗?我可以和她解释!”
姜淑桐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顾明城在说谁。
回了枫城国际,青椒已经凉了,凉了的青椒向来无精打采。
姜淑桐记得以前,他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东西,即使她做的饭菜不对他的胃口,他也会吃,会抚摸着姜淑桐的头发,宠溺的吻她,让她看不出来,他不喜欢吃什么,那是一种对姜淑桐很感恩的做法。
可是,现在,他变了。
难道是因为相处久了,不需要掩饰了么?
姜淑桐有一种从被宠着,护着的小公主跌落到地上的真实的痛感。
姜淑桐站在灶台边上,掐自己的掌心,掐到生疼生疼。
相处,果然是很难的。
顾明城知道母亲现在不会有事,跟顾清源说国内有很重要的事情等他,他要回国了。
“不找你母亲的下落了吗?”顾清源问了一句。
“加拿大这么大,你的谋略这么深,我知道我不会找到她的,我想过了,不找了,与其将来找到一个疯了的母亲,却丢了最爱的父亲,得不偿失,我放弃了!”顾明城看着遥远的中国的方向。
顾清源轻声笑了一下,他心里猜测的是,可能自己的录音对顾明城起了作用,没想其他。
顾明城回国了,他回国以前,叶秋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
不过,顾明城没有给她表达的机会。
顾明城回国的消息,没有立即跟姜淑桐说,他回了自己的半山别墅。
偶尔会开着一辆不显眼的车去枫城国际看,很少能够见到姜淑桐的影子,她本来就很宅,懒懒的,偶尔她出来的时候,脸上一般都是笑着的,或是去买菜,或是去逛街,心里有所期待,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样子。
顾明城常常看她看到失神。
姜淑桐好像也常常失神,有时候刚刚坐进了车里,还没有开始发动车子,就情不自禁地笑出来,有时候从外面买了衣服回家,要上楼的时候,又要笑出来。
她想到了什么?顾明城自然知道。
顾明城回来了的消息,是五天以后告诉姜淑桐的,姜淑桐特别兴奋,特意做了好多好多的菜,等他回来。
顾明城好像也很兴奋,一下子抱住姜淑桐就吻起来,问到,“我走的这几天,想我了没有?”
“当然,好想你!”姜淑桐踮着脚去吻顾明城,笑意盎然的样子。
顾明城很喜欢很喜欢她如同小女人的样子。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接吻,不自觉地,小别胜新婚。
姜淑桐刷碗的时候,顾明城又在抽烟,抽得好凶。
姜淑桐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他去了一趟加拿大,肯定自己母亲的消息知道很多了,可是,他既然不说,她就不问,不惹他心烦,而且,姜淑桐曾经看过男女相处之道,如果一方改变不了另外一方,那就改变自己。
姜淑桐不想做那个唠唠叨叨的人,怕惹他烦。
只是,房间里真的很呛,姜淑桐忍不住咳嗽,去开了窗户。
顾明城看到了,不过他没做声,也没有收敛,继续抽。
晚上做爱的时候,顾明城随手拿出几只避孕套,放在了手边。
关着灯,姜淑桐看不见,不过,她知道,心一下子掉进了井里,她想要孩子,以前,他也想的。
他可是好久好久都不用避孕套了,姜淑桐心里就有几分堵的慌。
姜淑桐的腰压得很低,臀很翘,头发在背上,接着又从她的肩膀滑落了下去。
这次,她没有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这场性爱上,有一些堵心,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城——”凶猛的撞击让她的声音发飘,“我现在——我现在才知道,徐茂慎给我吃的是什么,我能生的几率很大了,所以——”
她想问问顾明城为什么戴避孕套,以前他都不戴的。
“我知道!我抽烟。”顾明城答到。
姜淑桐心里就有一种不明朗的疑问,以前不戴,是因为知道她不能生吗?还有,他抽烟不会戒了吗?为什么这次——
这种属于女人的乞求,那种细微的小心思,姜淑桐没有说出来。
她以为她的这种心思,顾明城懂,可是看起来,他好像不懂。
姜淑桐明明白白地感觉出这次,顾明城从加拿大回来,有些地方变了的,很微妙很微妙的变化。
可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就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顾明城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