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晓男眼神冷得像冰,“为什么要删?”
如果没有见不得光的事儿,何必要删?
删了岂不是想将某些事永远对她欺瞒下去?
藏在心底的压抑怒气翻腾如火,卫晓男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离他远远的。
秦汉庭却又赶上前,将她逼得后背紧贴上门,他捧着她的腮看来看去,满脸喜孜孜,“吃醋了,大宝贝!你吃醋了!”
“起开。”卫晓男恼羞成怒,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秦汉庭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宝贝别哭,那人是我大学同学,但我跟她没有任何特殊关系。”
卫晓男不信,依旧黑着脸。秦汉庭举起手来,一本正经,“我发誓,我保证。”
“你保证她对你没意思吗?”卫晓男打断了他的信誓旦旦。
秦汉庭语塞。
“看吧,还是有暧昧。”卫晓男挣开他的胳膊,想要去开门。
“哎宝贝。”秦汉庭再次无奈地抱住她,“我的心里只有你。无论别人如何,我确保管住自己,无愧于心。要不……我给宋师哥打个电话让他替我作证。”
说着他拨通了宋清河的电话,卫晓男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宋清河热情的声音传来,“找我啊秦师弟?”
秦汉庭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正满脸不自在的卫晓男,“宋师哥,都是你惹的祸,害得我家醋坛子打翻了,你一定替我向我家晓男好好解释一下。”
“哎吆对不住了秦师弟。”宋清河呵呵直笑,“也不能全怪我,我作为组织者传个照片不为过吧,只怪你魅力太大,据说小甜瓜对你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同学,我总不能把人给ps掉吧。”
秦汉庭牙疼似的,“求你了,宋师哥,你说句好话,我这急着呢。”
宋清河这才不再玩笑,“晓男,相信哥不,哥是你们的媒人,我敢保证那小甜瓜是单相思,她以前跟汉庭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这春节才刚回来,汉庭百分百跟她是清清白白的,以前是,现在更是,那天汉庭被灌太多酒,有点醉了,是我送他回的家。他一路上总是跟我提你,可从来没提那小甜瓜一个字。”
卫晓男其实很想反驳一句“你比他大三届,他俩以前清不清白的你怎么知道”,但是这样说就露了怯,不符合她一贯的做派,更何况她打死不承认自己是秦汉庭的女朋友,便还是沉默。
秦汉庭对宋清河道了谢,宋清河嘱咐了句“好好哄哄我家晓男”便挂断。
“相信我了吧,宝贝?”秦汉庭亲了亲卫晓男的头发。卫晓男心底仍汹涌着无数的疑团,是宋清河寥寥数句话难以打消的,但是至少最关键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扎在她心头两天两夜的血刺终于拨了出来。
秦汉庭将卫晓男打横抱了起来,任凭她捶打着他,一鼓作气抱到主卧,扔到床上。
“秦汉庭你别乱来。”卫晓男吓得脸色都变了。
“本来小秦早就到了,被我拉着去了商场当苦力。”田庆民一边卸下重担,一边笑道。
卫晓男绕过秦汉庭,继续默默拖地。
“咱们去吧。”田庆民回头招呼田欢,“田欢,走,去看姥姥姥爷喽。”
姥姥姥爷?客厅玩积木的田欢愣怔起来。周迎娣放松的表情敛了敛,不过没发脾气,任由田庆民抱起田欢对着一地的礼盒发愁。
“我和晓男帮你们。”秦汉庭非常热心,安排卫晓男,“快去换衣服,先送老田两口子,你再跟我回我那儿。”
卫晓男瞟他一眼,他和田庆民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都叫上老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如归宾馆,田庆民竟然知道准确的房间号,估计是周宇强之前告诉他的。恰巧周家二老在,开门时,他们明显地现出吃惊的模样,估计是没想到周迎娣会突然拜会——尤其在经历了昨天初见的激烈后。
卫晓男与秦汉庭默契地交汇个眼神,将东西放下,空间留给他们一家,退了出去。
“叫姥姥姥爷。”田庆民放下田欢,让她跟周父周母打招呼。
“姥姥姥爷好。”田欢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甜甜叫出声。
“还有舅舅。”田庆民指着周宇强又教。
“舅舅好。”田欢对高高瘦瘦戴着黑框眼镜年轻又帅气的周宇强非常有好感,笑容小花一样绽开。
周宇强也微微笑起来,蹲下身子冲她招手,田欢便笑眯眯地走到了他面前。
周父周母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红包,一人递给田欢厚厚的一个,“来乖孩子,姥姥姥爷给的压岁钱,快拿着。”
田欢回头看周迎娣,周迎娣没授意她她不敢伸手,田庆民在她身后推了推,“拿着吧欢欢,是姥姥姥爷的一片心意。”
田欢开心接过来,脆声道谢。
“哎吆真是好宝宝。有四岁多了吧?”周母端详着田欢的模样,对周父略微感慨,“跟娣妮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小美人坯子。你还记得吗,老周,娣妮四五岁时就这样,扎着羊角小辫,大眼睛漆黑的瞳仁,脸白白嫩嫩的,人见人夸。”
“是啊是啊,怎会不记得。”周父附和着唏嘘。
周迎娣一直站在门口的玄关处,仿佛屋内的寒暄互动与她无关。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幼年时候的情景,那时候还没有周宇强,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周父周母自然是宠爱她的。
印象最深的便是他们下班后一起去幼儿园接她放学,三个人在林荫道上步行回家,她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一路欢歌笑语,时不时在他们之间吊个秋千,此时回想起来,脆甜的笑声仍清脆回荡,如陷梦境。
若不是后来的反转对比太过鲜明,她大概会幸福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吧。可是她没有失忆,之后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刺心。
“姐。”周宇强叫她,她没有反应,他便走到她面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姐,我们今晚的火车。”
“是卧铺吗?”周迎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