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也是喜欢我的,我感受得到。”用嘴巴摩挲着她的耳朵,秦汉庭的嗓音沙哑低沉。他发现在她面前他总是克制不住强烈的爱意,这爱意会化作汹涌的欲望,蛇一样从某处奔流迸发,每次都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再次压制住。
“我们结婚吧。”
他想拥有她,彻彻底底的,从身体到心灵,从现实到法律。
秦汉庭的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卫晓男打了个激灵,他竟然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
从不接纳,也从不回应。被他黏得没办法了还会表现出不耐烦。
“秦汉庭,你放开我。”卫晓男苍白了脸色,推搡他的胸口。
“不叫我师弟了?有进步。”秦汉庭敏感地捕捉到称呼的变化,笑意从唇边漾开,听话地放开了她。
卫晓男狼狈地整理着衣领和头发,刚刚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刚才我的提议怎么样,你还没有回答。”秦汉庭笑眯眯望着她。
“不行。”
“为什么?”
沉默了半天卫晓男才回答:“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后悔?我不会。”
卫晓男抬头望他,他虽然面带笑容,但墨黑的眼底透出诚挚和认真。
虽然相识不到半年,对她来说,他是如此的熟悉,灵魂里的亲切,仿佛源自于生生世世的缘分。
心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是了,这个男人,自一见便对她产生了致命的诱惑力,她怎能不动心?
可是又有什么资格动心?
他们的感情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索性就将一切摊开给他看,让他知晓所爱的人,过去如何卑微,处境多么不堪,未来如何狼狈,如田野沟渠边一棵千万人践踏的小草,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爱?
“等参加完来喜的婚礼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卫晓男垂了头,低声道。
突来的反转秦汉庭非常意外。他还以为她要一直别扭下去,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她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她不经意间的关切,还有他吻她时她控制不住的动情,都让他笃定卫晓男心里绝对是爱他的。
只不过这个满腹心事的女人,脑子里沟沟壑壑太多,总是想不开,总是自己怄着气,也和他捋不直心思。
“太好了。”对着她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秦汉庭开心地笑了起来,“明年开春咱们就办婚事。”
很快卫晓男放假,卫来喜和赵艳艳也都请了假,提前一周回家帮父母筹办婚礼。临走之前卫来喜问卫晓男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家。
卫晓男苦笑,“你都告诉爸妈我要带秦汉庭一起了,现在单身回去他们不得吃了我?”
“是诶,差点忘了。”卫来喜拍了下额头,“妈让我告诉你,让秦哥回去时准备好见面礼,还有你们结婚的彩礼,都一并带着。他要是忘记准备了,你就得给他吹吹耳边风。”
卫晓男一听头都大了,“不可能。咱妈不知道你不知道吗?秦汉庭是我租回家的,又不是真的,就应付应付亲戚朋友们。”
“那我管不了,我只是传达爸妈的旨意。”卫来喜一脸的不以为然,“再说了,你说是租的,但人秦哥对你是真心的呀。让他假戏真做,说不定他乐意得很。”
卫晓男心里搅成一团乱麻,知道卫来喜根本不站在她的立场上,也就没再说什么,到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姐。你吃个苹果,休息会儿。”卫来喜突然递给她一个刚洗好的红富士,将她拉坐到沙发上,并且体贴地给她后背垫了个靠枕。卫晓男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多年来跟卫来喜斗智斗勇并且吃亏上当无数次得来的经验。
“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果然,卫来喜笑嘻嘻地托腮望着她。
“什么事?”
“你看吧,我在公司里老这么混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给别人打工永远都没有出息,所以我想自己出去创业。”
“你想做什么?”
“这个目前还没有想好,不过能干的事情很多啊,当老板总比给别人拼死拼活的打工赚钱吧?我可以开店——美发店,小吃店,服装店,或者加盟个小超市也不错啊。”
卫晓男沉吟着,没有说话。她了解卫来喜,他的主意永远都是好主意,但等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先前他在老家县城里换工种就多达十几个,更别说工作了,几十个也有了。
卫来喜以为她不同意,有点着急,“姐你就不能支持下我吗?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咱爸妈,你看他们渐渐年纪大了,我得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不说,得先给他们攒攒养老钱啊。”
“不用提爸妈,爸妈养老不用你操心,他们都有退休金。你别折腾,先将自己的小家庭照顾好,这不马上要结婚了,不,已经领证了,不是从前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由着你任性。”
“燕燕她是支持我的。”卫来喜抓住了她的话柄,回头喊赵燕燕,“是不是,燕燕?”
赵燕燕一直在房间里鼓捣她那些往脸上涂的瓶瓶罐罐,听见话“嗯”了一声,拿着瓶指甲油出来边抹边说:“姐姐,我认为来喜说的对,年轻人就应该抓住机会大胆创业。我最初能和来喜走到一起,就是看上他脑子灵活,会来事,不一根筋。而且他的生活态度积极洒脱,敢拼敢闯,是个干大事的人,未来肯定前途无量。”
卫晓男见他们小两口一个鼻孔出气,又被指甲油刺鼻的味道熏得忍不住微皱眉头,不好意思捂鼻子,怕做得太明显惹赵燕燕多心,便假装喝水端起水杯来去饮水机那接水。
“创业可以,但做之前得有详细的市场调研和推进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