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军魂和鲜血的华夏人民军队进行曲，清晰而响亮，如同洪流般席卷整个会场，传入众人耳畔。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

“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会议室内，所有人高声唱响这首传唱八十年的军歌，这首由无数先烈的生命和鲜血塑造而成的永恒旋律。

永恒！

真正的永恒！

无论听多少次，都不会厌倦。

这首永恒旋律，源于曾经无数前仆后继倒在冲锋路上的英烈，独属于中国军队，凝聚着一股叫作中国军魂的东西。

如今，将由全国最优秀的飞行学员继承。

各种微弱的地方口音汇聚于一股音流，抑扬顿挫，慷慨有力，洪亮而震撼。

曲终，音消。

会议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在我的面前，站着八位雄鹰！”

院长李宏远立于台上，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台下八人，言语轻缓：“他们逆流而上，历经重重磨难，困难险阻，吃常人无法忍受的苦，无私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精力，最终完成从雏鹰到雄鹰的转变，在这里，我祝贺八位雄鹰，成为一名真正的飞行员，担任保护祖国领空主权的安全。”

蕴含独特情绪的话音，传入场中八人的耳畔。

雄鹰！

从千万人之中脱颖而出，耗费无数的资源和金钱，八人终于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雄鹰，而不是稚嫩的雏鹰。

南方中部地区，一省之都的星城。

傍晚时分，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终于停歇。

国防科大主校区，飞行器设计教学楼。

“咚咚！”

身穿陆军夏季女式常服的左雪，穿越空幽寂静的狭长走廊，黑色短发乌润，随风飘动，如云飘逸，来到教授办公室门前，背脊直如一根笔直的标杆，伸出右手，轻轻敲响房门。

“请进。”

房门之中，传出略显沙哑的中年男人声音。

左雪推门而入，办公室天花板顶端的节能灯，释放白色光芒，照耀屋内，一双纯净而清澈似如宝石般的眼眸，投向端坐于办公室的中年男人：“报告，苏教授，您找我。”

苏睿，飞行器设计的专业教授，国防科大教学体系的顶端人物。

“左雪同志，请坐，首先祝贺你通过毕业考试，你是一个天才，我很佩服，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完成四年需要掌握的学科知识，达到毕业水准。”

静静等候的苏睿，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普通黑框眼镜，经过长期风吹日晒的粗糙脸庞，浮现出和蔼的微笑，右手示意左雪请坐。

光滑而整洁的淡黄色实木办公桌表面，放着一张关于单页保密文件，文件顶端的标题——【国防科大飞行器设计专业学生左雪提前毕业考核成绩单】

“谢谢，您夸奖了，苏教授，我还有很多知识没学。”左雪轻轻坐下，精致而素美的容颜并无变化，轻轻点头，言语平缓。

“谦虚是好的，但不要过度谦虚，你是一株好树苗，有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机会。”

苏睿笑道，背部留有一条修长伤痕的右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保密文件，宣读道：“鉴于你的提前毕业考核已经通过，综合成绩优秀，学校推荐工作小组给予你保研名额，我是你的导师。此外，学校党委作小组经过研究商议决定，着重培养，好好努力。”

“导师，你好。”

左雪听闻，起身站直，向苏睿致以礼节问候。

“左雪，回去收拾准备，今晚进行授衔仪式，明天离校。”

“导师，我们去哪儿？”

“川省绵城。”

……

晚风轻拂，吹散一天之中夹杂的炎炎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