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压一压他啊……”看着谭刚严肃的表情，张栋平内心叹了一口气，深邃而睿智的双眼透出莫名色彩，陷入沉默。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窗外寒风呼啸，漫天飞雪，屋内节能灯光明亮耀眼，寂静无声。

看着陷入思索的张栋平，谭刚站着标准的军姿，没说话。

时间，渐渐流失。

良久，张栋平凝望办公桌面静静盛放的文件报告，打破沉默：“李剑主任知道这件事吗？”

学校政治部最高领导，李剑主任，航校及学生日常事宜皆有李剑负责。

既然压不住，索性，那就直接放开！

现在，张栋平倒是想要看一看周海的天赋和能力究竟如何。

听到这番话，谭刚内心松了一口气，正色道：“不知道，我先找的您。”

这件事，稳了。

“给我接学校政治部主任李剑同志。”张栋平面色平静，呼吸一口气，拿起桌案表面安装的黑色保密电话，向接话员命令道。

伴随着保密电话内传出一阵盲音，很快，一道沉稳而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老张，什么事？”

“老李，找你有件事，2018届的飞行学员有个新生，想要跳到高年级学习。”张栋平简略整理一番语言，正色道。

还好，他和李剑的关系较好，而周海要跳级学习这件事，必须经过李剑的批准和同意。

李剑一愣，声音严肃起来：“跳级学习？老张，你是在开玩笑吗？学校还没有出现过一个跳级学习的新生，这不符合规定，每一个飞行学员都必须经过严格考核和磨炼，我们要对部队负责，你忘了规矩？”

“诶，周海，回来啦？真是好孩子，这么努力。”正在烤火取暖的宿管大爷，察觉到什么，转过头，见到周海之后，露出和善的面容，起身走来，摸出大门钥匙。

听到宿管大爷的话语，站在门外的周海愣了愣，轻声说道：“呃，麻烦你了，大爷。”

“新兵期间就荣获三等功，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好多了，好好努力，争取开最好的战斗机。”宿管大爷拿着钥匙开锁，打开铁质大门，夸赞道。

周海穿过大门，进入宿舍，向宿管大爷说道：“您儿子也是空军吗？”

“嗯，一个飞行员，干了十来年咯，可惜当初部队选歼-20飞行员的时候，没选上他。”宿管大爷满是岁月痕迹的面容，和蔼亲善。

服役十多年的飞行员？！——听到这番话，周海微微一愣，肃然起敬。

周海没想到宿管大爷的儿子，竟然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空军战斗机飞行员，服役十多年的时间，还差点成为歼-20隐身战斗机的飞行员。

“那叔叔应该很厉害吧。”周海吐出一口浊气，心神有些向往，面露尊敬之色，轻声说道。

宿管大爷露出爽朗的笑脸，摇了摇头：“厉害什么，都说了不成器，周海，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那行，您也好好休息，麻烦您了。”周海笑了笑，朝宿管大爷嘱咐一声，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对于宿管大爷，周海心怀尊敬。

而对于宿管大爷所谓‘不成器’的儿子，这位服役十数年的空军现役飞行员，周海心生尊重之意。

“嗡！”阵阵寒风呼啸而至，许多雪花随风飘舞，形成一个个小型漩涡。

立于大雪之中，宿管大爷微微浑浊的双眼，望着迅速远去的背影，笑意不减：“是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长起来。”

夜渐深，

寒意浓浓。

……

航校核心区域，行政大楼。

“咚咚！”一道清脆而响亮的敲门声，回荡于整间副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