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誉轻笑:“本王并未说不应。”
但他也未说应了。
就算应了,他一样可以反悔,反正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
慕鸢挽自然听出话里隐藏的意思,却是低叹一口气,起身随他离去。
以李自誉缠人的功夫,她今天不去,只怕什么都做不了。
说实话,她倒也有些好奇青御究竟在做什么,竟然将第一名妓和藏香阁的八大姑娘都给招了去,真是好大的手笔。
慕鸢挽身着定制的简便衣裙,不施粉黛却掩饰不住绝色的面容,加之轻盈优雅的姿态,一路走来引来无数人围观。
她倒是没什么感觉,李自誉却是蒲扇摇得欢快,好像那些艳羡的、嫉妒的目光都是因为他。
有不少富家子弟看得眼都直了,奈何当今圣上最宠爱、有第一美男之称、富可敌国的三王爷,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伴在家人左右,半步不离,只能连连哀叹。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李自誉颇为骄傲的说:“音音,你不管在哪,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他,从以前就把别人对音音的赞美当做对自己最好的赞美。
“皮囊而已。”早已经习惯了如此被人瞩目,慕鸢挽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是音音。”李自誉轻笑着说,狭长的眸笑弯成了一轮弯月。
慕鸢挽微微一顿,随即起步。
因为是音音,这句话,是她十六岁前最美好的一句话。
尚未走到燕雀楼,就听到莺歌细语传来,中间夹杂着男子爽朗的笑声,不用看那场景便知道里面有多热闹。
而青御的声音,格外清晰又动听。
李自誉转头看慕鸢挽,却见她面色依然平静,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竟令人看不懂她的情绪。
难道,她真的不在意?
李自誉愣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狭长的眸紧紧盯着那双妩媚的凤眸,似乎想从中找到些不同的东西。
然而,他失望了,那里平静无波,就像无风的江面一般,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哀伤又迷茫。
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泄露了过多的感情,忙收敛起来,又恢复往常嬉皮笑脸的样子,抛个媚眼,嗓音蛊惑的说:“音音莫要害羞,你迟早是本王的人,要早日习惯本王的亲昵才是。”
慕鸢挽勾唇轻笑,眸色平静:“是么?那王爷可要好好努力才行,别让我等的太久,我脾性不好,容易发怒。”
而她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李自誉故作害羞的低下头:“音音真是太心急了,虽然本王更心急。”
慕鸢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心里冷哼,知道他今天来不只是来贫嘴那么简单,应该是抓住了青御的什么把柄,这会儿让她过去“捉奸”。
被那样了然又夹杂着点不屑的眼神看得有些慌,李自誉忙站起身来,摇着绘制着美人出浴图的蒲扇,端的一派的风流潇洒。
“小王爷今日在燕雀楼设宴,请了听雷第一名妓蕊儿姑娘和藏香楼的春夏秋、琴棋书画八位姑娘,莺声燕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本王以为音音也会出席,哪知等了许多都不见佳人倩影,怕你有事耽搁或一时忘记,特意前来迎接。”
慕鸢挽早已经将视线重新投注到书本当中,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却无下文。
“难道音音不知?”李自誉故作诧异的提高声音。
他当然知道慕鸢挽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自讨没趣。
“男人的事,女人哪能事事插手?”慕鸢挽依然的漫不经心,故意自贬身价。
她知道,李自誉无非就是想让她觉得青御受不住诱惑,跟女子胡来,挑拨两人的关系。
“音音,这一点都不像你。”李自誉皱眉。
这陌生的话语,从慕鸢挽嘴里说出来,有说不出的怪异,也令他心里堵得发慌。
难道慕鸢挽爱小王爷已经爱到了如此盲目的地步?
放弃她原本的骄傲和坚持,只甘心当一个平庸的小女人?
跟这个时代所有的女子一样奉行着三从四德?
“那如何才像我?王爷这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心里不悦李自誉处处自以为很了解她,总是表现的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慕鸢挽却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