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青御就知道挽挽最好了!”青御开心的抓起慕鸢挽的手轻轻摇晃,似乎是感觉到不对劲,忙翻开她的手掌查看,心疼的问,“挽挽,你的手怎么了?”
慕鸢挽忙缩回手:“不小心碰着了。”
青御却不肯放手,看着好不容易养的白皙的小手,如今斑斑驳驳。
他心疼的不得了,红着眼眶,泪眼盈盈的问:“很疼很疼,对不对?”
“不疼。”慕鸢挽没想到青御竟然会为她一点点伤痕疼得掉眼泪。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被告知掉眼泪是懦弱的表现,从有记忆开始,身边的人就以各种方式不停的竞争,只有不停的将别人踩在脚下,才能被重用。
从来没有人为她哭过,她也不曾为别人掉过一滴眼泪。
流血不流泪,是她自小到大的信念。
可是今天,那个纯如赤子的男子,竟因为她被针刺伤的手心疼的落泪。
心里充斥着一股酥麻的感觉,很是奇怪。
“挽挽骗人,一定很疼!”青御小心的抓着慕鸢挽的手,心疼的凑近唇边,轻轻呼气。
“以前青御受伤,父王就给青御呼呼,青御就不疼了。青御给挽挽呼呼,所以挽挽也不要疼了!”
他低垂着头,无比认真的吹着慕鸢挽的手,从食指到小手指,一点点、一寸寸的吹气。
温暖的气息洒在手上,竟似真的有魔力般,驱散了疼痛。
慕鸢挽低头看着青御好看的侧面、认真的表情,唇角浅浅勾起:“真的都不疼了。”
“真的?”青御笑开了花,惊喜的看着慕鸢挽。
慕鸢挽重重点头:“嗯。”
青御咧开嘴,傻傻的笑了,低头轻轻在慕鸢挽的掌心印下一个暖热的吻,无比认真的说:“挽挽不要再受伤,青御会很心疼很心疼。以后有什么事,青御会帮挽挽!”
“嗯。”
“挽挽,青御困了。”
“睡吧。”
“青御要抱着挽挽睡,挽挽软软的、香香的,青御喜欢!”青御兴奋的说。。
躺在床上,慕鸢挽怔怔的看着手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青御温热的气息,了无睡意。
“妖女,你真的要小王爷娶我?”随着采办的东西越来越多,长安变得越来越安静,脸上完全没了初见时的飞扬跋扈。
“嗯。”慕鸢挽漫不经心的应,低着头专注的和手里的针线奋斗。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因为青御一句话,就真的拿起针线做这种她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即便他娶了我,我决不允许他娶你?”
“你的不允许,没人在意。”
“我真怀疑你的血是冷的!”长安出乎预料的没有大吵大闹,只是悲哀的看着慕鸢挽生疏的动作。
看着针刺进慕鸢挽的手里,流出殷红的血,看着她全然不在意的继续,好似被刺伤的是别人,与她无关。
慕鸢挽淡淡的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可是看着此刻的你,又觉得温暖!”
能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缝衣裳、纳鞋子,竟如厮幸福。
长安忽然很羡慕平凡的夫妻。
“温暖?”慕鸢挽抬头,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词不该用在她身上,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连同事都不敢与她走得太近。
“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理由,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小王爷?我明面上是公主,受尽恩宠,实则不过是个旗子。”看着慕鸢挽安静的面容,长安始终不懂她。
慕鸢挽不正经的回:“为了当个兴风作浪的小妾,欺负正室、打骂下人。”
“我真搞不懂你!”长安挫败的叹口气,那个妖女真是令人难懂。
“正常。”很少能有人懂她,包括她自己。
“也许,我该认了!”
慕鸢挽抬眼,轻轻看她一眼,微笑:“没事别打扰我。”
“妖女,你就等着我以后搅得你不得安宁吧!”长安长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慕鸢挽低头继续跟手里的活计奋斗。
原来拿针比杀人还困难,短短的时间内,她的手指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再看看那件衣服,有斑斑的血迹不说,还歪歪斜斜的,难看之极。
她忍不住叹口气,看来要重新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