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你们先治疗。”虽然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但一些伤口已经愈合。
她敢用那般不要命的打法,就是仗着自愈能力。
否则,青御还活着,她怎敢死?
七夜忧心的劝:“主上,你伤得比我们都重,换做寻常人,怕是光流血都流干了。你快去治疗,好生休息。”
“怕是,休息不得。”
“难道还有刺客?”
慕鸢挽摇摇头:“白天的,比夜晚的更难缠。”
七夜不明白。
“找个还能动的,去衙门报案,说咱们昨晚遭遇劫匪,死伤惨重。一定要击鼓鸣冤,闹得越大越好。”慕鸢挽实在没力气跟他解释了,毕竟需要善后的事还很多。
皇上派人暗杀青御,这种事无法摆上台面,也没有证据。
但院子里那么多尸体,必须有个合理的说法。
为防被反咬一口,只能先去报案遇劫。
这哑巴亏,得吃。
吃到把皇上彻底拉下台的那一天。
七夜虽然不懂为什么,但他还是按照慕鸢挽的要求,派了个伤得最轻的人去。
这人刚走没多久,就有全副武装的官兵闯进来,为首的正是皇卫军大统领。
看着满院子尸体,他眉头紧皱。厉声呵斥:“大胆妖女,竟和御王暗中修炼妖术,以人为引,这满地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来人,带走!”
“慢着。”慕鸢挽勉强站直身体,森冷的看着大统领,“昨夜遭遇劫匪,民女和重金请来的护院们拼死搏斗,才将劫匪赶走。已让人去报官,还望大统领为民女做主。”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和御王修炼邪术,重金将人骗来,吸食其精气,还敢狡辩!”
“大统领,这是执意要认定民女修炼邪术?”
“事实胜于雄辩。”
慕鸢挽勾唇,嘲讽的问:“是么?那民女已让人击鼓鸣冤,如今全城的百姓皆知,民女家里昨晚遭遇劫匪屠戮,死伤惨重,民女亦是身负重伤。大统领是要说全城百姓都和民女一起修炼邪术,故意说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的梆子声落下不久,原本寂寥的夜晚,便有几个人影在屋顶上疾走,目标明确的落进慕鸢挽的房里,直取床上人的命。
一刀砍下,却是绵软之感,来人大惊。
这时,慕鸢挽和冷绝自梁上跃下,与来人缠斗在一起。
那几个人显然是天赋异禀者,毫无修为的慕鸢挽半点靠近不了几人,虽有些懊恼,却没失了理智,将几人交给冷绝。
来的定然不只这几人,那些护院都是临时召来的乌合之众,没有她坐镇,只怕低档不了多久。
似是为了证实她的想法,原本安静的院落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有刺客,抓刺客。”
那些自认身手了得的人,皆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的扑上去跟黑衣人打斗。
黑衣人没料到会突然窜出那么多的人来,明显有一瞬的停滞,随即吹响口哨,举刀砍杀,招招凌厉、刀刀致命。
顿时哀鸿遍野。
护院们一看这情景,皆有些犯怵,更有些吓得屁股尿流、狼狈逃窜。
而这时,更多的黑衣人落进院子里,个个身手了得、出招狠戾,摆明了不打算留活口。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护院们更加害怕,逃窜的人也更多。
“成功伤一人,加千两。杀一人,加万两。”见黑衣人来势汹汹,而己方士气不振,慕鸢挽边与黑衣人打斗,边大声鼓舞士气。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原本打了退堂鼓的护院们,重又嗷嗷的往上冲,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冲上去,哪怕只是砍到一刀,也是赚的。
黑衣人见状,知道慕鸢挽便是这些人的领头人物,杀了她,其他人不足为惧,于是对她出手十分狠绝,一刀一剑皆是不留余地。
冰冷的剑刺入体内,慕鸢挽似乎能清晰的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她却连眉峰都不曾动一下,顺着剑猛力向前。
黑衣人没料到她会自己送死,有一瞬的迟疑。
慕鸢挽却已经快狠准的将刀子刺入他的心脏,迅速拔出。
黑衣人登时就没了气息。
这变故令所有人都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