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却不领情,放开他的脖子,转而用力缠住他的手腕,将药碗打翻,随即跳回榻上,戒备的盯着两人。
与此同时,青御缓缓睁开眼,眼底泛着红光。
他艰难的坐起身来,看着御医,嘶哑的嗓音带着几许寒冷:“你们说,挽挽要死了?”
“你也要死了。”白御医悲怜的提醒。
青御却是置若罔闻,径自重复:“你们说,挽挽要死了?”
“应是活不成了。”
“皇上答应青御,不杀挽挽。”
白御医苦笑:“帝王的话,哪能全信?”
眸底红光更盛,青御的嗓音更寒:“他骗青御,他要杀挽挽。”
“小王爷,你就认了吧。喝下药,会无痛苦的死去,下辈子投个好胎,远离帝王家。”白御医好心的劝,“外面有重兵把守,小王爷出不去的。”
“他要杀挽挽,他要杀挽挽,他要杀挽挽……”青御一遍遍的重复,眸底红光渐浓,犹如鲜血。随即,红光渐退,眼眸漆黑一片,变得深不见底,却冷意森然。
“他要杀挽挽,他该死,杀!”
话音落,青御身上陡然迸发出强大的威压和杀意,竟生生将御医震出好远。
感召到他的杀意,玄蛇兴奋的扭动着身子,不断的吐着蛇信,红色的眼睛仿佛能滴出心血来。
它游到门边,下身盘起,昂起头,吐着蛇信,如同王者一般,威风凛凛的立于天地间。
不多时,嘶嘶声越来越响,以玄蛇为中心,大大小小的蛇从四面八方迅速游走而来,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地面。
整个皇宫,尖叫声四起,震耳欲聋。
“啊,有蛇、好多蛇!”
“天哪,哪来那么多蛇?”
……
饶是看透生死的白御医也被这光景吓到,连滚带爬的冲去拿了雄黄,抱在怀里。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一点小风寒,实在不值得动用御医署的资源。御医应全心为父皇解忧。”
青迎曦赶忙跪下赔罪,依旧未曾让步,“小王爷虽是皇室一脉,终究是外人,不配占用宫中资源。”
“不过是看个风寒,你多虑了。”
“父皇……”
“朕意已决,莫再说了,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青迎曦悄然握拳,面色凝重。
只希望暗中保护小王爷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方才若是他晚来一步,只怕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些年来,父皇虽想尽办法暗中杀害小王爷,却未曾摆在明面上。
毕竟老王爷功名显赫,小王爷又从未做过任何忤逆之事,无故杀害他,实在难堵悠悠众口。
但若是那些人出手,必会让小王爷落得一个刺杀皇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给父皇光明正大斩草除根的机会。
父皇必会倾尽全力,绞杀小王爷及与小王爷有关的人。
整个御王府、甚至所有曾与老王爷交好的人,只怕都难逃劫难。
届时朝堂内外,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何况,一直藏于暗处,专司暗杀的影卫,力量不容小觑。
贸然出手,非但救不了小王爷,几人的小命也会全交代在这。
十日,只要再忍耐十日,便无人能威胁到小王爷。
为今之计,是先想办法保全小王爷。
最好的办法,便是去御医署偷人,看来要动用他暗中培养的力量了。
……
御医署。
青御烧得昏昏沉沉的,耳边人声嘈杂,吵得他不得安宁。
“小王爷真是可怜,一则预言把他从人人称羡的神童变成人皆可欺的傻子,如今连小命都保不住。可怜了老王爷,一生建功无数,死后竟连唯一的嫡子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