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希柔一寸寸抚摸着那光滑的肌肤，对着镜子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然后，她拿起桌上的剪刀，对着光洁的脸颊划一下，嫣红的血顿时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一旁的丫鬟吓坏了：“大小姐，您这是干嘛？”

难道大小姐受刺激过度，疯了不成？

“去，准备下，我明日进宫见太后。”慕希柔没有急着处理伤口，看着镜子里流血的脸颊，眼底充满了狠毒的光芒，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

这几日她所受的罪和屈辱，都要叫慕鸢挽百倍偿还！

……

金碧辉煌的金慈宫。

保养得宜的太后见到慕希柔，欢愉的招手：“柔儿来了，快上前让哀家看看。好些时日未见，哀家甚是想念。”

慕希柔坚持行完礼，端庄的上前，亲昵的坐在太后身边，嗓音温柔动听：“太后，民女也是想您想得紧，若非师父不放人，早就飞奔来看您了。”

“你这小丫头，就是嘴甜，会讨哀家欢心。”

“柔儿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柔儿这次出去，专门为太后寻了一副画，希望太后喜欢。”慕希柔说完，将古画呈上。

太后素来喜爱收集字画，尤其是有些年代的。

她每次出去，都会想尽办法收集一些字画孝敬太后。

这次，就算几乎被慕鸢挽逼入绝境，她也没舍得卖掉。

毕竟讨得太后欢心，想对付慕鸢挽，易如反掌！

看到字画，太后当即笑弯了眉眼：“好画，好画，还是柔儿知哀家的心，莫怪哀家如此喜爱柔儿。”

“太后喜欢就好。”慕希柔说完，突然倒抽一口气。

太后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

“见太后太高兴，一时忘了脸上的伤，笑得太厉害，扯疼了伤口。”

“什么？怎么会伤在脸上？严不严重？快给哀家看看！”太后一听慕希柔伤了脸，有些着急。

她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脸上带着疤痕，多影响皇家的形象？

顾欢欢兴冲冲的拿出麻绳，就要给慕希柔套上。

“你敢，本小姐要了你的狗命！”慕希柔站起身，怒目而视，倒也颇有几分威严。

然而，没有人当回事。

慕鸢挽淡漠的抬眸：“大小姐是想当个永远的丑八怪，还是做只一时的狗？”

“慕鸢挽，你别欺人太甚，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凑齐了一百万两黄金，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我的要求是天黑前凑齐一百万，大小姐足足超了一个时辰。”

“你……”

“既然话不投机，那药水我倒了，一百万你拿回去。”慕鸢挽说完，当真打开瓷瓶，将药水倒了出来。

“噗通。”慕希柔猛地一下跪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红着眼睛、忍着泪，极其耻辱的说，“我吃，我吃就是。”

将药瓶放在桌上，慕鸢挽平静的看着她：“大小姐是不是觉得特别屈辱，想要杀了我？”

“是，本小姐会好好的记住你给的所有屈辱，他日一点点的讨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那大小姐是不是也觉得，这画面格外熟悉？”

“是……”慕希柔忍着吐血的冲动，硬着咬着牙挤出一个字。

这画面，怎能不熟悉？

曾经，她就是这般戏耍、羞辱慕鸢挽。

她用狗链子拴着那个废物，让那个废物跪在地上，像狗一样舔狗碗里的馊饭。

单脚踩在那个废物的背上，看着那个废物像狗一样在她脚下摇尾乞怜。

那时候，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只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大小姐，你最好仔细回忆，曾经都对挽儿做了什么，因为我会一样一样的在你身上讨回来。”

“你……”

她对那个废物做过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每一件都记得？

“这世间不公之事虽多如牛毛，但天道好轮回，报应终究会来。”

慕鸢挽放下筷子，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动作优雅矜贵，与此刻脖子上套着麻绳、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慕希柔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