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求求您行行好,去见见老夫人。”
慕鸢挽微微眯眼,森然的问:“我最近杀了不少人,你想成为下一个吗?”
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再没了声音。
慕鸢挽满意的离开。
只是她没想到,刚回到风荷院不久,老夫人就追了来。
“二小姐好大的架子,我这个当奶奶的都请不动。”
“老夫人应该多少耳闻了些这段时日的事,不想跟你儿子一样被我气得吐血,就尽快离去。”
慕鸢挽儿时,这个奶奶对她极为宠爱。
后来虽不闻不问,却也未伤害过她。
既不是复仇对象,慕鸢挽也不想做得过火。
老夫人没有说话,静静的打量了她许久,见她真的完全变了个人,强势、坚强、有主见,不由得红了眼眶。
“你这丫头,总算开了窍,我真以为你要窝囊一辈子,丢尽你娘和唐家的脸面。”
这态度变得太快,令慕鸢挽有些措手不及,不由得蹙眉。
“所有人都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实则我心中比谁都清楚。当年你娘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出格之事,都是杨月英一手主导。”
“可你爹那个混账,被猪油蒙了心,偏听偏信杨月英,将你母亲活活冤死,那么好的孩子……”
一听到唐素兰,老夫人的眼眶更红,几乎要泣不成声。
慕鸢挽定定的看着她:“既然知道我娘是冤枉的,为何不帮她伸冤?”
“若不是为帮你娘伸冤,我又何尝落得如今被儿子嫌弃、儿媳踩在头上作威作福,就连孙女也没一个把我放在眼里的地步?”老夫人苦笑,她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没有反对到底,让杨月英进了门。
那个贱人竟然想将她毒害男嗣的事公之于众!
心底涌上浓浓的杀意,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齿,险些失去理智。
张妈妈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关切的问:“二小姐受了那般重的伤,怎的不好好休息?万一有个好歹,老爷和夫人该是多痛心。”
淡漠的瞥她一眼,慕鸢挽并不接话:“大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打岔,大夫人便恢复了冷静,端庄的坐着,略显困惑的说:“二姑娘这话何意?我知你今日受了委屈,方才老爷也已惩罚了三姨娘,给你讨了公道。日后,我也必然会严加管理府内各项事务,避免今日的情况再发生。”
“稍后我再从库房和我的私房里,给二姑娘拨点银两布匹首饰以作补偿,这事就算了了,二姑娘也不要再咄咄逼人吧。”
“咄咄逼人?”慕鸢挽勾唇,笑意森然,“大夫人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毒死其他小妾生的儿子,叫相府一个男嗣都留不住,这才是真正的咄咄逼人吧?”
“你……”大夫人没想到,她都那般施恩了,慕鸢挽竟完全不买账。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丞相双目瞪圆,难以置信的看向大夫人。
这么多年他不断的纳妾,却未得一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命中无子,已打算认命,将一切堵在大女儿慕希柔的身上。
慕鸢挽却说,他无子并非天定,而是人为?
“因我的疏忽让二姑娘遭遇了今日的苦难,二姑娘怨恨我,我不怪她。但是老爷,自从我进了慕家的门,就满打满算的为慕家着想,未敢有半点私心,您怎么能怀疑我?”
杨月英红着眼眶,满脸满眼的委屈。
“况且,我是当家主母,不管哪房有了男嗣,都是自小交由我抚养,自是与我亲的,日后侍奉的也是我,我有何理由要毒害府中男嗣?”
“这么多年府中没有男嗣,我承受的异样目光和压力又何尝比老爷小?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二姑娘有一样的想法……可我只是一介妇人,除了多为老爷物色几房好生养的小妾,又能如何?”
越说,杨月英越是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她却只是拿着手帕掩住口鼻,不发出丝毫声响,似是在维持她身为当家主母最后的尊严。
看到她的样子,再想到她自从当了主母,一直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主母善妒出格的事,还主动为他物色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