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忘了不了，采儿离开她的时候，有多决绝，有多大义凛然……她如今的命，便是采儿用命换来的。

她看着阿奴的脸，渐渐失了神，眼里浮起泪光。

阿奴吓了一跳：“云，云小姐……”

云暮雪伸手，摸向阿奴的耳后。

光滑平整，不是人皮面具，亦非易容术。

大抵，又是楚子陌那货造出来的。

“这里有几个人，和你的脸长一样？”

“只有阿奴啊，不知云小姐何出此言？”阿奴装糊涂。

“楚子陌那几个亲卫，几乎是长一样的，所以我问一问，这回他又批量生产了多少个采儿。”

不等阿奴说话，她已经缩回手，声音渐冷：“我心中只有一个采儿，她为我而死。”

“……”

阿奴怔了一怔，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怪不得子陌少爷要给她这样一张脸。

……

碧瑶阁里，已经有两名侍女在等候。浅粉色的装修风格，不同于外面的黑白风，看起来非常温馨。

阁中还燃着一种特殊的香，闻起来淡淡的，有点儿像果子香，又有点儿像花儿的香味。

“云小姐，子陌少爷说你胎气不稳，特别送了安神香过来，这香日夜点之，能助您安胎。”

这么好？

云暮雪扬了扬眉，看着那两张大同小异的脸，再度醉了。

她现在可以确定，楚子陌就是个强迫症患者！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奴婢风儿，奴婢沙儿。”

“噗！缠缠绵绵到天涯。”云暮雪当下就喷了。

风儿和沙儿面面相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取悦了新主子。她们的名字啊，那都是子陌少爷随便取的。虽然不太好听，但比起那几个被唤作山儿水儿的，已经好听很多了。

碧瑶阁外，一个蓝衣侍女正听壁角听得起劲，一只手把她提了起来。

“好大的胆，竟敢偷听主子说话。”

冰冷的声音，如霜似剑。

那侍女面色一变，待看到那人的脸时，差点儿晕死过去：“点，点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