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只信鸽跋山涉水,来到山中的小庙,停在佛像之上。
打座敲木鱼的老者慢慢睁开眼。一个小和尚走过去捉住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的信条,呈给太上皇:“师父。”
钟离行接过信条看了一眼,便付之一炬。
“果然是这样的。还好我当初,留了一手。”
“师父,您不能再插手凡尘中事了,不然师祖会生气的。”
“无妨,这是最后一次了。国师已经南下,有他助力,渊儿不会有事。”
“皇上武功高强,身边侍卫众多,但皇后就不一样了……”
钟离行抬手,阻止了小和尚:“阿越,我诈死到这里避世而居,是为东临钟离氏,而非避难。”
名唤阿越的小和尚便不再说什么了。
钟离行闭上眼睛,淡定的继续敲他的木鱼。
叩,叩,叩
规律的木鱼声,和着庙中清香,看似织造了一方安宁的小天空。
也只是看似而已……
一进凝翠山,云暮雪就感觉到一股阴气。这气息甚比莫愁崖下的山谷还要重。
“凝翠山一向都这样吗?”云暮雪问。
“神女莫怕,凝翠山就是这样,再加上现在天快黑了,难免觉得冷些。有阿兰和焰泽在,无妨。”阿兰安抚着。
焰泽掏出一粒药给她:“吃下这个,会暖和一点儿。”
“谢谢,我不吃药。”云暮雪拒绝了他。
“你怕有毒?”焰泽有些受伤,瞪着云暮雪。
云暮雪皮笑肉不笑:“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为好。”
“不吃就算。”焰泽生气了,张嘴自己把药吞了下去的,就去找柴来生火。
凝翠山是去南疆的必经之地,此山多虫兽,没有人烟,久而久之,就更没有人涉足了。
在很多人看来,毒虫野兽很可怕,但对从小在南疆生活的焰泽来说,毒虫野兽并不算什么。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