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着一股较劲儿的心思,那人也将竹管中的迷烟吹进屋内,却并没有发现,一旁的赵亦甚至连嘴巴都没有触到竹管。
别人噙过的东西,想他小侯爷怎么会再上口?
想想都觉得脏!
窗户悄声打开,二人几乎同时跳入屋内。
看着床上已然熟睡的女子,不等赵亦开口,那黑衣人便先道:“我来背人,你断后。”
赵亦乐得如此,自然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见有两人从窗户再次窜出,在窗柩一借力,直直落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上,再几个飞跃,已经站在了另一条街道之上。
鸾歌站在屋顶上,看着逐渐远去的二人,开口唤人:“元宝,看清方向了么?”
“姑娘放心,我这就带人去支援我家爷去!”
此话一出,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动作,便见原本守在赵亦檐下那处昏昏欲睡的侍卫,个个都打起精神来,抖擞如晨起一般。
因为赵亦的固执,又或是因为有些人的有心之为,这一侧楼下竟是没有别的守卫,因此这边发生了什么,正门那处居然也无人知晓。
鸾歌敛神,看着那十几人悄然远去,足间一蹋,飞身进入赵亦与那黑衣人离开之时故意未曾关上的窗户中。
因为窗户大开,夜风又极是利爽,此刻鸾歌屋内的迷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她飞快地换好衣服,又一次从窗户窜出,跟着赵亦留下的线索追去。
富春镇虽说繁华堪比一城,但却终究不是城,除却南北正门的城门楼之外,东西方向是直接通往郊野的。
而此刻在西郊的一处密林当中,正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
“大人,那郭大人果真是这般与您说的?”师爷看了看天色,推算着眼下的时间,最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质疑。
“大人我还能记错?!”张旭亦是等得不耐,没有来的就冲着师爷喷了一头,可是紧接着却又惴惴不安道:“你说郭大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二殿下让我这么晚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师爷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嘴上没说,他心中却是腹诽不断:
若是他知道是什么意思,还用怀疑这话的真假以致被骂吗?
就在这时,却见两道身影从镇子的方向而来,师爷忙不迭道:“大人!有人来了!”
鸾歌眼疾手快,先将那东西捡到手中,起身之时,正瞧见其中一丝金芒闪过。
她的眼神猛然一缩。
“怎么了?”
赵亦扣着衣襟的扣子,对着突然蹲身的鸾歌问道。
“没什么。”
鸾歌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将那抹金色攥到手中,对着赵亦扬了扬手中的黑布:
“你说,今晚之后,会不会整个随行的队伍都会传讲宜碧是个身手极好的姑娘?”
赵亦愣了愣,看着如今穿着宜碧衣服的鸾歌,又拿起一旁的腰带自顾地系着道:“如果你能保证一会儿别被人看出来——可是这好像并没有自己露面动动手脚好玩得多。”
“说的也是。”
鸾歌努了努嘴,颠着手中的黑巾,绕着赵亦转了大半圈,点头道:“还真看不出来,你穿成这样,还真有些土匪头子的感觉。”
对于这不辨褒贬的评价,赵亦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快手快脚地装备好,然后顺手拿起原本在桌上的那方黑巾,对着鸾歌道:
“好了,走吧。”
“好。”
鸾歌点了点头,顺手将那一方隐现金芒的黑巾塞入袖中。
露不露面,谁露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唇角带笑,将窗户关好,一黑一绿两道身影,就这般鬼魅似的飘向一旁的屋顶上。
“功夫不错。”诧异地看着与自己几乎同步的赵亦,鸾歌不掩赞赏。
“彼此彼此。”赵亦从不知谦虚为何物。
“看来那些人要失算了。”
“不是从你猜出他们目的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算了吗?”
桃花眼灼灼闪烁,看着身边的人。
“那得看你接下来做的怎样了。”鸾歌忽视赵亦的话,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革命是否成功,全靠小侯爷此行了!”
“卿卿放心好了,赵郎定会周全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