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算是明白了。你和明王自小便失去母亲,在皇宫这个金笼子里相依为命,他是你最看重、也最信任的人,你潜意识里不愿面对他会背叛你这一可能,但如若齐茗湘已被排除,那么其他人的嫌疑也就多了几分,包括明王在内。所以这次你才发作的更厉害。”舒阳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道。
鸾歌点点头。却见舒阳枕着胳膊,往身后的软榻上一靠,幽幽道:“哎,我要是有这么个疼我爱我的姐姐就是死也值了。这臭小子还倒真是个有福的。”
不过一想到鸾歌的魔爪,又坏心眼的想到,就算有一天冰释前嫌了,摊上这么个粗暴的姐姐,只怕这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见她沉默不言并不答话,舒阳摸摸鼻子,道:“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得先排除明王的嫌疑为好。既然终究有一天要面对,不若尽早弄清楚,不然照你这般隔三差五发作一次,就算我吃得消,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身子可吃不消。”
鸾歌想到近几日因为自己太过心急,三番四次害他为自己施法控制,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歉意,乖觉的点了点头。
“对了,刚才你说知道那害你之人是谁,说来听听。”舒阳想起刚开始不经意被自己岔开的话题,又问道。
鸾歌被他一提,想起这茬,但转念一想,却开口道:“罢了,这件事情过后再说,既然要先解决小义这边的问题,就先集中精力处理好此事吧,那个人也不是这么容易便可以对付的。”
舒阳想了想,也不在意她忽而转口,反正女人不都是这么奇怪又多变的动物么?于是道:“那好。如果齐茗湘知道这么多情况的话,不妨改日找她问问,或许她知道些什么。我也在明王身边也可打听打听。若是在他离开楚国之前还没有结论的话,那就得去齐国走上一遭了。”
言罢,他看着鸾歌,也不知她是否还有故地重游的勇气。纵然想要回避,可有些事是永远都无法忘却的。
比如,她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再比如,她对明王疼惜中夹杂着怀疑的矛盾亲情。
鸾歌一愣,却又转瞬回过神来,道:“好。反正如今留在楚国也没什么用了。若是继续毫无收获,那便听你的,动身去齐国。”
只是,小衍他
====
这厢小衍刚下了学,回到宫里,刚准备回屋,却见六两两只爪子扒拉在鸾歌的房门上,生生将那门抠出来两个小洞,结果自个儿的爪子塞进去却取不出来,后腿撑地就那样靠着门直立起来。
小衍看得直好笑,小孩子的玩心大起,从旁找了根树条儿,用头端的叶子仡佬起六两的胳肢窝来,六两扫着大尾巴想要躲开,却奈何自己被卡住,始终无法逃开,被挠的忍不住了,六两终是忍不住放了个屁
。
舒阳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姐,晋国现下的贵妃娘娘——苏月翎!
一切都呼之欲出,鸾歌惊坐而起,也将一旁的舒阳从梦中倏然惊醒。
他一脸惊慌的寻找鸾歌,担心她又出了什么事儿,看到她正坐在眼前,才放下心来,看了她一眼道:“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
鸾歌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我知道是谁了。”
舒阳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摸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莫不是梦游呢?”
说着,便伸出手掌,在鸾歌面前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心头一沉道:“坏了!这丫头啥时候多了个梦游的症状!”
就在这时,却听鸾歌幽幽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这下却听舒阳猛地一拍大腿道:“完了完了这下更糟了!没想到病的这么厉害!梦游还带这么有知有觉儿说梦话的!这可——啊——轻点轻点儿,疼疼疼!毁容了毁容了!”
话音未落,便转成一声嚎叫。
鸾歌双手捏着他的脸蛋,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我叫你乱说话!我叫你乱说话!”
不过说句实在话,鸾歌心里暗自感叹:好家伙,这脸蛋儿可真够滑的,摸着比自个儿的还舒服。
舒阳哪知她心里的想法,经过一番辛苦斗争,终于将自己俊俏滑嫩的脸蛋儿从鸾歌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他一边揉着脸,一边和鸾歌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做好防护道:“说吧,你知道什么是谁了?”
“那个害我的人。那个害我在云阳山上作了十年怨灵,最后还得借着旁人身体活下去的人!”
“别这么愤世妒俗怨气冲天的,好像师父和我亏待了你一般……你说什么?”舒阳还在生鸾歌手下不留情的闷气,满嘴的嘟囔,待他回过味儿来才听懂她刚才说了什么,“此话当真?”
“八九不离十。”鸾歌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