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大声道:“都没听见本官说话吗,将此人拿下!”
衙役们都低着头,无人响应。
郑发财狂笑挑衅道:“哈哈哈,尚书大人,要不要亲自动手啊?”
白梓怒从心头起,一把扯过一名衙役腰间挂的锁链,要锁郑发财。打手们呼啦上前,将白梓和郑发财围在中间。
郑发财喝道:“都别动,老子陪尚书大人玩玩。”伸出双手,“大人请随意。”
白梓二话说话将郑发财双手锁住,牵着他离开木工司衙门口,二人身后跟着一帮打手和衙役,引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郑发财面带微笑,边走边向看围观者点头示意,引得看路人议论纷纷。
路人甲:“谁这么大胆敢抓郑员外?”
路人乙:“员外爷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害怕。”
路人丙:“奉圣夫人要是我干姥姥,我也什么都不怕。”
凿子昨夜和钱员外喝酒烂醉入泥,早晨起来晚了,赶往木工司点卯途中遇见白梓牵着郑发财,不知发生什么事。“白大人,这是干什么?”
未等白梓说话,郑发财抢答道:“呦嗬,这不是魏大人吗?”
凿子诧异道:“你怎么认识我?”
郑发财道:“大人给九千岁治病那天我也在场。”
凿子回忆那天的情景,人很多,好像是有此人,肯定是九千岁的人了。想到这,凿子问白梓:“白大人,要将此人送哪里?”
小白道:“大理寺。”
凿子见白梓怒气气冲冲的样子,不敢再搭话,跟在后面。白梓牵着郑发财像游街似的来到大理寺衙门口。早有衙役通报大理寺卿马大人。“这个郑发财,本官想躲都躲不开。”马大人自言自语道,带着一班衙役来到衙门口,向白梓寒暄道:“白大人,怎么亲自押送人犯?”
白梓道:“此人狂妄无礼,聚众在木工司衙门口滋事,本官将他拿下,交给大人处置。”
马大人向郑发财呵斥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衙门口滋事,来人,将人犯关入大牢!”两个大理寺的衙役上前将郑发财带走。
马大人一脸正气道:“白大人,本官一定秉公执法,处置人犯以正视听。”
白梓向马大人道谢,返回木工司。凿子向刘主事打听被白梓押送大理寺的人是谁?得知是客氏的干外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道:糟糕,大水冲了龙王庙!遂见诸葛黑商议对策。
甄德健经营木材生意,从峨眉山购得一根金丝楠木。做家具生意的商人郑发财得知这个消息找郑德健商量,欲出高价购买。按照二人立下的字据,郑发财预付一半定金,待木材运到京城验货后再付清全款。
郑发财见到这根金丝楠木,认为不是上等楠木,将这根木料退给甄德健索要定金。甄德健检查木料,发现原来的金丝楠木被掉包,遂找郑发财理论。对方不承认掉包,反倒指责甄德健以假乱真。双方一言不合开启互殴模式,郑发财打断甄德健儿子一条腿。
官司打到大理寺,办案的马大人不懂木料,更不识金丝楠木之真伪,责令二人各自找出铁证,方可断案。甄德健听说木工司的白尚书是皇上加封的刨花状元,故来木匠司喊冤。“老夫豁出性命,为我儿讨回公道拿回金丝楠,恳请尚书大人发慈悲,为草民申冤。”
白梓心地善良,郑德健一副悲情可怜样激起白梓的同情心。“郑发财退还得金丝楠木现在什么地方?”
甄德健道:“在草民家仓库内。”
白梓道:“运到木工司,本官帮你验证一下。”
甄德健听罢感激涕零,再次叩谢白梓,起身回家,赶着骡车运来那根被掉包的金丝楠。凿子来木工司点卯,见衙门前围了不少人,有衙役告知前后经过,凿子凑上前看白梓如何鉴定金丝楠木。
白梓仔细观看木纹、闻气味,由头到尾摸了一遍。问甄德健:“你当初购买的金丝楠木出自峨眉山?”
甄德健道:“回大人,草民亲自到峨眉山购买,一路精心呵护运回来。”
白梓道:“这根木料不是上品金丝楠木。”
甄德健道:“大人好眼力,和草民的判断一样。”
凿子插话道:“白大人怎么辨认出来的?”
白梓道:“金丝楠大致可分三类,第一类为金丝楠,木色为金黄;第二类为杨楠,木色泛白;第三类为水楠,木色偏绿。此木为水楠,价值与金丝楠差了很多。金丝楠若值一百两黄金,水楠顶多值二十两。”
甄德健赞赏道:“大人年纪轻轻鉴木品材功力不凡,草民经营木材数十年,一时看走眼让姓郑的给骗了。”
凿子问白梓:“上品金丝楠什么样?”
白梓道:“没有实物不好说,从木纹上辨认,上品金丝楠的木纹如水滴,树龄千岁,且不是人为的自然枯木,树心有枯烂,才能形成水滴纹;手感光滑细腻,冬天摸起来不凉,夏天摸着不热,闻起来有股沁人心肺的幽香。这样的金丝楠,与其说是上品,不如说是绝世珍品。”
甄德健鼓掌赞叹:“大人说得精彩,草民的那根金丝楠就是千年之树,自然枯亡的绝世珍品,本打算献给九千岁,”
白梓诧异道:“给九千岁?”
甄德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啊,我是说郑发财打算送给九千岁。
凿子接上话茬道:“有白大人给你做主,你就不用怕郑发财了。”
甄德健央求白梓道:“大人,能否为草民出具一份证据,证明这块木料不是上品金丝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