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明明环视了一圈四周,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石桦南对她眼底透露出来的惊恐和惊慌并不感兴趣,抬手摩挲过手上戴着的那颗绿玛瑙戒指,就说着:“我看你们感情好,先让他帮你润润这里的气息,等会儿你作为祭品献祭的时候,有他陪着你,你应该也不会觉得疼。”
“你对他做了什么!”
乐千黎怒吼了一声,脖子上面绷出来的青筋都看的明显的很。
她向前撑着脖子,视线往下一瞥,才看到,贺澜玉脚下的地面,已经红了一大片了。
石桦南看着他已经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轻笑了一声,很是淡然的说着:“这里,是我摆放的最后的阵法,启动阵眼的要求,就是用活血,再加上一滴我石家人的血脉。”
这话一出,乐千黎都已经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侧身撞开了石桦南,赶紧的绕去了贺澜玉的身后垂眸扫了一眼。
他那被交叠着绑在一起的双手,此刻缠绕在上面的麻绳都已经被他的血给染了一个通红,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沁出的血在伤口周围都变得浓稠。
心疼,心脏完全就是被人死死掐住了的那般疼。
她咬紧了下唇,鼻管一酸,绕去贺澜玉的面前,看着他那张虚弱的脸就吼着:“贺澜玉,你是不是蠢,你不知道跑啊,你不知道喊我啊。”
“啧,他是没机会。”
石桦南说着话,那眼眸子瞬间变得空洞了起来。
乐千黎这下是清楚了,刚才肯定是他把贺澜玉给迷惑住了。
怪不得乐从文一直叮嘱他们要小心,不停的提醒他们,现在的石桦南修炼禁术的能力有多强大。
一股愤怒在不断的往上涌着,乐千黎垂下的眼皮子掩盖住了那隐藏在深处的丝丝红气。
她即将爆发,贺澜玉那强撑着高傲的身子却站定不住了,一个踉跄就朝着前面扑了下去。
石桦南笑眯眯的盯着她看着,丝毫没有打算要开口解释的样子。
就在乐千黎也懒得多看他两眼的时候,才听着他突的说了句文不对题的话:“看起来你的精神恢复的不错。”
这话一出,她往回找贺澜玉的脚步略微的顿了一下。
在石家会客厅里面飘荡着的那些香味,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可是当时她和贺澜玉察觉的时候,是真的突然之间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的。
现在,好像也确实那种无力感在渐渐的消退啊。
这几次跟石桦南过招下来,刚才他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话,就让人忍不住的往多处想去,总感觉好像他那连环扣的下一招又要使出来了。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紧盯在她后背脊的那道视线,让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翻滚竖立了一遍。
不用回头,她都可以知道,石桦南一定用着那张温润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看她。
一股厌恶感由心底往上冲过去,此刻她的那双黑眸里面,只有贺澜玉一个人的身影存在,仿佛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是完美的世外桃源。
她一头栽向了贺澜玉,转过身和他并肩站定,看着石桦南已经继续在往前走了。
没过三步远的距离,就听着他的嗓音悠悠的从前方向后飘来:“我控制不了什么灵魂,那是乐家通灵能力到了极致,又极具有天赋的人才可能悟出的本事,这样的人才,少的可怜,最有名的应该也是你们记事簿里面的那位传闻中的祭司大人,我只是略微的学习过心理学催眠术,加上点我的禁术。”
这话落下,听起来好像是完美的解释了他刚才的行为,可是乐千黎却不这么认为。
要是真的如同他说的那么简单,那操控的这些傀儡又算是怎么回事,至少石暖暖就根本是个例外的存在。
她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全身心的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解开绑着自己双手的麻绳。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傀儡保镖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而她和贺澜玉,正站定在看起来阴森至极的密室内。
这间密室,就是之前傅舞絮不小心拉开面具内的门环打开过的密室。
当时他们进来这间密室的时候,其实没有发现,在西北边的墙面处,其实那面墙和通往旁边那个血池密室的门一样,是可以推开的。
这扇门连接着的地方,就是石家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