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香着呢,晚饭就不用叫他吃了,我刚才跟厨房里的人说了,让她们今晚准备着,等子昂醒了,做一些吃的给他送上去。”
“你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啊。”
“我还好,”说着话,傅舞絮就再一次的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哈着气的时候,瞬间她就感觉自己的眼前迷茫了一阵,整个脑袋也空了一瞬。
突的她就好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只剩下脑袋里面一个机械声在不断的提醒着她:“今晚把乐千黎带出来,今晚把她带出贺家。”
“好的。”
傅舞絮木讷的应了声,倏的,脑中的命令就消失了,而她,却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她向前倾靠了一点身子,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一瞥眸,倒是看到乐千黎手里拿着杏仁,正一脸疑惑的盯着她看着。
“傅舞絮,你刚才好什么?突然之间来了句好的,你在跟谁说话?”
“啊?我刚才没说话啊,可能电视机里面的声音,你听岔了吧,我去厨房看看饭都做好了没有,我今天有点累,吃完想先上楼去睡觉。”
傅舞絮说着话,努力清明着眼眸,站起了身来,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乐千黎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用餐区,破天荒的看到贺澜玉竟然还没开饭就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了。
纷纷惊讶了一番后,乐千黎也拉开了属于自己位置的椅子坐定了下来,两手托着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对面的贺澜玉看着,呼着气的说着:“这么早就来盯梢了啊。”
“只是静等,看对方会不会那么傻,还做出下药的事。”
“我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傻,不过也不好说。”
贺澜玉看着乐千黎嘴角向上翘起的微笑,总觉得有些刺眼。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小妮子怎么凡事都那么心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一顿饭加上一个一夜无梦的觉。
他皱了皱眉心,就看着傅舞絮已经从厨房里面端着菜出来了。
福伯还是第一次看到贺澜玉这么气到火气没办法控制。
从小到大,贺澜玉就算再怎么生气,都不会做出这样发泄的动作,只会想方设法的把算计丢回去,今天这头一遭,倒是让他感觉自己的老命都缩短了几年。
乐千黎也是被这突然之间的爆发给吓愣住了。
下一秒,她就看着贺澜玉撑在书桌桌面上的手猛的就收了回去,那原本攥紧的拳头,此时已经张开了掌心了,那手好像还在轻微的打颤着。
她立马快步走上前,伸手一把拉过了他的手,看着那手腕骨处的皮肤开始变红了起来,赶紧的喊着福伯:“福伯,拿张医生给的那个膏药过来,要不再让张医生过来一趟,看下他的手吧。”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
福伯应着声就要转身出了书房,却被贺澜玉给叫住了:“不需要,叫张医生用最快的速度把里面的药物成分都给查清楚,把报告送到我手里就好。”
“可是二少爷你的手……”
“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几条骨裂的缝隙而已,又没断,不碍事。”
贺澜玉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很冷,像是极力在压制要爆发出来的怒火。
他的面色黑沉,透出了几丝可能因为发怒而带起的红晕。
乐千黎站定在他身侧,看着他向后退了两步,身子重重的跌坐在了办公椅上,脑袋靠在椅背上,张嘴轻叹了一口气。
福伯的视线扫过两个人,先轻着脚步退出了书房。
书房门被关上,乐千黎先是耸了耸肩头,随后转了身子,背靠着书桌边沿站定在了贺澜玉的面前。
她盯着他的那双冷眸看了好一会儿,从他的瞳仁中看着自己小小的倒影,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着:“急什么,既然对方没有得手,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太冒险,不准。”
“你还能没抓到人前就还是命令对方别再下药?”
“闭嘴。”
贺澜玉显然是真的心情很不好,抬眸狠狠的瞪了一眼乐千黎勒令她别再往下说了。
其实不用她开口,他都清楚,她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