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松,把我放了下来,表情变得格外古怪,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我道:
“你爷爷?”
“对啊。”
我想既然都说出口了,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没想到,她又问了一声:
“你爷爷。”
“没错。”
“你爷爷。”
“我擦,你能换一个词不?是你爷爷,还是你大爷,你二大爷,你三舅老爷!”我被她给问得烦了,终于忍不住炸了,嘴里像机关枪一样反骂了回去。
这一段骂完,我也爽了,我就说刚听她这话的时候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骂我呢!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反正今儿就是今儿了,就算面临着随时被她给灭了的风险,至少咱气势没有输,没有丢咱叶家的脸!
女人被我骂得愣住了,可能是称王称霸习惯了,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而我这个时候,也很适时的收了声,没有过分的激怒对方,不是还有另外一句话吗,大丈夫能屈能伸。
。
趁着女人愣神的功夫,我悄悄地打量起那群老头,这群老混蛋就守在旁边,一个个看好戏似得看着我。等到我骂了那女人之后,他们脸上的幸灾乐祸不见了,变成了震惊。
而震惊过后,后变成了崇敬。用一种看真的猛士的眼神看着我。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往后退了几步,怕是害怕眼前这位姑奶奶发火,殃及到他们。
至于那个带头大哥,表情有些痛惜。倒不是担心我,而是好不容易找到只肥羊,结果被别人宰了,想想都可惜啊。
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我就会被女人轰杀成渣渣的时候,女人终于一指我开口说道:
“这个人,交给我了。”
“这把骨刃是谁的?”
她问第一声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主要是我正处于震惊之中,因为我真切的看到,她在把玩骨刃的时候,挥动翻飞之间,那刃身上的铭文,竟然全都亮了起来。那光亮比我挥刀时更亮,而且颜色也不同,我挥刀时铭文发出的是白光,偶尔会有一点点紫气夹杂在其中。
而她不同,铭文上发出的是青色的光芒,倒是挺配她长衫的颜色。但一转眼,这青色又转成了紫色。接下来,青色与紫色来回的交替,显得格外地妖异。
这娘们到底什么来路,咋感觉这骨刃玩得比我还熟呢?这东西我好歹入手了一两天了,也玩不出她这些花样啊?想到这,我很自然地把她的出现,与这把骨刃联系到一起。得出了一个答案,恐怕她出现呵止,就是因为我这把骨刃。
。
这个时候,女人的第二次问话又来了。还是相同的一句话,但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看来是个没有耐心的主。我这时候也从沉思中转醒了过来,心中快速权衡了一番,回答道:
“是我的。”
我之所以这么回答,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她会这么问,肯定不是因为捡到了东西拾金不昧,来找失主。这女人肯定与骨刃有些关联。当然了,也可能是仇怨。但我现在都这样了,再差能差到哪儿去?索性赌一把,输了就倒霉,赢了还能翻盘。
说道这,我还不得不庆幸那群老鬼头没有出来冒领,否则我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听我承认骨刃是归我所有,女人的目光停留到了我的身上。虽然因为有雾气笼罩的缘故,我记不清她的长相,但我还能看得见她的表情,并且从中读出她的心情。
在听说我是骨刃主人的时候,她表情中闪出了然的神色,恐怕是早就猜到了几分,只是照例询问一下而已。恐怕也正是如此,那群老鬼才不敢冒领。
“这东西你从哪儿的来的?”
“家传的。”
“家传的?”她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一声:“你姓什么?”
“姓叶。”
我明显感觉到,她在听到我的姓氏时,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她沉默了一阵,想来是在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等平静了下来之后,又打量了我一阵,最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姓叶,这倒没错。但这里是梧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