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点后悔和他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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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八爷我说的不对?”
“没,没什么不对。”我连忙陪着笑道:“这烟是我进门时在地上捡的,也不知道是谁丢的。我想,既然是在范八爷铺子里,应该就是范八爷您的吧。”
“那是自然!”范八爷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我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小子不错,挺有眼色的。
我松了口气,这人还真特么难伺候。结果他那边又发话了:“你眼神这么好,就只看到我丢的两包?还有呢?”
尼玛啊!我被他搞得快吐血了,浑身上下寻摸了一阵,终于把自己抽剩下的那半包烟摸了出来,递上去:“就只找到半包了,再多就没有了。”
“这才对嘛。”范八爷开心的接过烟,末了还不忘损我一顿:“你这人,一点也不老实。人家屋里捡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往自己兜里揣呢?丢东西的人,得多着急啊。还得我亲自问,不能一次性给完么?”
“是,是。是我不对。以后一定老实,一定全给完!”我忙不迭的做着保证,心中却暗想:还以后?过了今晚,请我都不来这。面前这位爷,太特么难伺候了,跟个土匪……不,就是个土匪!简直是明抢啊!明抢还不算,抢了人东西,还让人承认本就是他的。这特么是普通人干的事么?
要不是有求于人,还真不想和他打交道。
哎,算了。毅力毅力,前面七天都熬过来了。老司机那关也过了,犯不着在这起冲突。反正几包烟而已,花不了多少钱。好在他没有问,有没有看到他丢了钱。
否则,我还真以为自己进了黑店!
我下了车,伸了个懒腰,往后面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那辆车牌1748的车,一眨眼又不见了踪影。我倒没多奇怪,这老司机的车,本身就古古怪怪的,车上还坐了一大帮猛鬼,神出鬼没也是正常,遂不去理他。
我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环视起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平原,一览无余的,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好远的距离。四周是大块的荒地,长着半人高的杂草与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在我面前,是一条小路,仅能够一辆车通行,小路向前蜿蜒,尽头处横着一道溪流,溪流之上是一座石拱桥。
月光皎洁,斜斜的照在石拱桥上,把上面的条石映得白亮亮的,如同一座白玉的拱桥。桥上白光流动,桥下波光粼粼,圆月挂在天空,再配上漆黑的夜色为幕布,挺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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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这里并不是欣赏夜景,但这样的夜色至少让人心旷神怡。朝老桥周围看去,桥两头,一边都有一间瓦房,孤零零的立在一片荒地上,房檐上吊了个白色的灯笼,正随着风来回摆动。走近一些,发现桥这边这家,灯笼上写了个范字,而桥那头那家,写的是什么,就看不清楚了。
门口挂了个范字灯笼,应该就是范家铺子吧。我这样想着,紧走了几步,走到近前。见大门大打开着,一盏灯光从门洞里溢出,我借着灯光抬头看去,见门框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范家铺子”。
果然就是这里了!
我心中激动,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正主。迈着大步踏了进去,临近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往对面看了一眼。这一次,终于看清,对面那白灯笼上写的是“谢”字。
这里是范家铺子,难道对门是谢家铺子?这两家倒是有点意思,不会是,一家存一家取吧。
我胡乱这想着。
走进店铺,第一眼就看到长条形的柜台后,一个黑脸汉子。这人四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最醒目的是他那一脸的虬须。这模样,演张飞都不用化妆的!
“你是,范八爷?”我试探着问道。
也怪不得我小心,主要是上次五金店的经历,教训太深刻。后来我才听关师爷说,五金店那位,根本不姓范,而是姓王。因为排行老八的缘故,自带天命外号:王八。后来混出了名堂,别人也不好叫这个外号,都恭敬的叫他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