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厂房里面也开始传来王鹏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好在这废旧工业区没有别人,否则,警察早找上门来了。那四个马仔本来还有些好奇心,结果听王鹏叫得那么惨,恐怕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于是没人靠近看热闹了。
王鹏惨叫了有十来分钟,才慢慢平静了下来,马仔们还以为没事了。没想到,隔了一会儿,厂房里的那些就破旧机器,竟然自己工作起来,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也不知道王鹏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又开始惨叫起来。
或许是知道外面有人,他开始求饶。但这个时候,谁敢进去?大家只好当没听见。
随着王鹏的惨叫,机械工作声也加大,除了齿轮的摩擦声,中间还夹杂着“咔嚓咔嚓”的声响。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骨头被齿轮夹碎的景象,特别渗人!
而王鹏的叫声,也戛然而止。
马仔们都以为王鹏死了,结果没过多久,又听到他的声音。看来,这鬼吓人也有策略的,不一直吓,会给你留点恢复时间。等你刚平复心绪,又抽冷子给你来一下狠的。
之后的事情,如他们猜测的一样,周而复始。
直到下半夜,王鹏的嗓子喊哑了,这才消停许多。但他消停了,那些游魂野鬼不消停啊!仿佛是举行一场盛大的庆祝,各种怪声、诡笑、惨叫、呢喃充斥着整个厂房,简直是群魔乱舞。
四个马仔赶紧搬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即使是这样,还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疑神疑鬼一夜,别说睡觉,连上厕所都不敢——这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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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听点声音,都被吓成这模样,可想而知昨晚王鹏所经历的,是多么精彩丰富。我有点期待,再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我们来到厂房,正准备进去,却被关师爷拦住,他说现在还不能进去,得把埋在门口的剪刀先挖出来。
剪刀挖出来后,我们一看。原本破旧生锈的剪刀,经这么一夜,竟然变得黝黑发亮。大张开的刃口,闪着寒光,显得无比锋利。只是看上一眼,就刺得眼睛发疼。
而缠在它身上的红线,也显得格外鲜艳。
仿佛,刚流出的鲜血一般。
我们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日头西沉,斜斜的洒过来。而随着关师爷这把纸钱一抛,天空突然一暗。我们忙抬头看去,却见一朵乌云恰巧掩住了落日的余晖。
风起了,夹着着呜呜的声音,把纸钱吹得漫天抛洒,整个厂区顿时化为乱葬岗一般。
我们都用一种看神人的目光,看着关师爷。他背着手,又摆出经典造型,傲立风中,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更显得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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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分钟。等风听后,太阳恰巧坠入西山,整个世界慢慢地阴沉了下来。这时,关师爷终于赚够了旁人的目光,这才幽幽的说道:“怎么着,还不散去,等着开眼界么?”
“是是!”五哥连同一众马仔,忙不迭的点头。五哥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的问:“前辈,就这么把人放这,不怕他跑了?”
关师爷瞪了他一眼:“我亲自下的阵,能让他跑?”
“对,是我唐突了!”五哥连忙道歉,我眼睁睁的看到,一滴冷汗沿着他的鬓角往下流淌。
关师爷又开口:“不过呢,稳当一些也好。你找几个人,在外围守着。切记,厂房五百米之内,千万不要接近。否则,后果自负!”
“明白!”五哥随即点了几个马仔守夜,这几个被点到的,都是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却又不敢违抗命令。我心中暗叹,这几个倒霉家伙,今晚肯定不好过。
安排完这些,五哥做东,请我们吃了顿好的,然后安排在附近一家酒店里歇息。
说来也巧,这家酒店,正好是王鹏先前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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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五哥离开,我凑到关师爷旁边,神神秘秘的问:“老关,你给王鹏整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关师爷点了支烟,幽幽的说道:“其实也没啥好玄奥的,就是人为创造一块煞地。我在大门口埋剪刀,就是把厂房做成一个临街的剪刀口,后门放秤砣,是免得煞气流失。”
我点点头:“那鸡鸭血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