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苏然心脏先是漏跳了一拍，然后砰砰砰直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魏泽把染血的手帕随手扔到了餐桌上，声音华丽而缱绻，像是在说情话，“琪琪以前说过，魏家在南家面前就是一条狗，所以我想让琪琪看看，南少扮狗是什么样子。”

听此，南亓哲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可苏然却愤怒到了极点，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你疯了？！”

“呵！”魏泽轻笑一声，懒懒地扫着她，“要是南少不跪，我让人打断你的腿，要是他不学狗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的风轻云淡，就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自然。

苏然却听得遍体生寒，她跟魏泽接触不深，但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让南亓哲跪在地上学狗叫，不然就打断她的腿割了她的舌头？南亓哲这种天之骄子，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儿，他怎么可能跪在地上学狗叫，任人欺辱？

周若思站在一旁，几次想要开口，可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我跪在地上学狗叫，行吗？”苏然睫毛眨动得很快，她紧攥着拳头，忍住心底不断冲撞的愤怒。

反正妈妈和弟弟以前也没少侮辱她，她跪地上学狗叫保住自己的舌头和腿，很划算！

噗通！

这时，南亓哲突然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冷声道：“可以了吗？”

他俊脸上一片平静，可拳头却紧紧攥起，上面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餐厅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南少……南少居然真得跪下去了？

“还有狗叫哦。”魏泽弯腰，笑着和南亓哲平视。

苏然眼睛发酸，快步走向南亓哲，“别……”

话刚开了个口——

“汪汪。”

南亓哲艰难地学了两声狗叫，手背上的血管像是要从皮肤表层冲出来。

餐厅里一片安寂。

苏然咬着唇，睫毛颤抖了几下，泪水顺着脸颊扑簌簌地往下流。南亓哲……南亓哲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魏泽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傻了吗？

“起来！”她迅速抹掉眼角的泪水，走过去扶起南亓哲。

“没死，哭什么？”南亓哲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俊脸上却没表露半分……他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苏然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几次想要开口，可一张嘴，呜咽声就塞满了喉咙，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周若思眼底满是羡慕，南少对苏然真好，要是……她看了眼魏泽的方向，要是他对她也能这样，不，要是他对她能有这样的百分之一，她就很开心了。

见苏然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南亓哲心疼得厉害，他给她擦掉眼泪，拉着她朝门口走。

“等一下，”魏泽从后面叫住他们，眸底一片波光潋滟，“我可没说南少学了狗叫就可以带南少奶奶走。”

苏然双眸赤红，转身看着魏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魏泽，你不要太过分！”

她该相信南亓哲的。

如果她相信南亓哲，就不会被魏泽困在这里，南亓哲也不用跪下学狗叫！

赵雪琪被两个保镖拦着，一会儿喊苏然小贱人，说要弄死她，一会儿又喊南亓哲，说自己有多爱他，吵闹得让人心烦。

“要是我过分了，南少奶奶想怎样呢？”魏泽笑得邪魅。

苏然大口呼吸着，愤怒在心底生出，游荡于四肢，然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怒视着魏泽。

“你还想怎样？”南亓哲把苏然护在身后，隔绝了魏泽看向她的视线。

“南少也知道，琪琪很喜欢你，都疯了还对你念念不忘。”魏泽走到赵雪琪身前，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你说你要是缺一条腿，残了，她还会惦记你吗？”

周若思瞳孔皱缩，捂着嘴，才忍住了差点发出的尖叫。

“魏泽，你这是在犯罪！”苏然从南亓哲身后冲出来，声音由于过度拔高而有些尖利。

魏泽疯了吗？

他让南亓哲跪下学狗叫不算，还想打残南亓哲？

魏泽松开赵雪琪，说得风轻云淡，“犯罪？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