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了大人物,很有可能被单独弄出去教训。”柯子月在头发里摩挲了一阵,往苏然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我最后一个宝贝,送给你了。至于它能发挥什么作用,就看你自己的了。”
苏然怕被彭文佳两人看到,引起麻烦,她只是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觉得柯子月给她的应该是一个曲别针。
“你们三个蹲下,头放在头顶上!”这时,门啪嗒一声开了,两个狱警先冲了进来。
柯子月三人蹲在地上,彭文佳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又干不过你们这些手里有枪的,每次都这么让我们蹲到地上,不嫌烦啊?”
“闭嘴吧,死基佬,每次就你他么话多!”其中一个狱警骂道。
彭文佳一点都不害怕,“就剩两天活头了,我想说点什么还不能说啊?”
“你要是再废话,我让你连这两天活头都没有!”狱警也早听说过彭文佳的那些事迹,只觉得是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彭文佳撇了撇嘴,哼哼唧唧地还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太小,除了她自己谁都听不清。
“南……出来吧!”监狱长指了下苏然的位置。
苏然攥紧手中曲别针,下意识看向柯子月的方向。
房间里灯光昏黄,柯子月双手放在头顶上,冲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四颗小虎牙让本就不大的她更多了几分学生气息。
如果没有发生哪些糟糕的事情,柯子月这个年纪该在读大学才对……
“保重。”柯子月张了张嘴,没出声。
可苏然看懂了,这一刻,眼角竟有些发酸。
她以苏然的身份爱了南亓哲将近九年,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却狠心地把她送到这种地方;而她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随手帮助了柯子月一次,这个人却把自己在监狱里用来保命的曲别针给了她。
这样鲜明的对比,还真是嘲讽啊!
“快出来啊!”监狱长心急得又催了一次。
苏然舔了舔干涩的唇,对着柯子月笑了下,然后攥紧手里那个曲别针,出了门。
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砰!
门在她身后被关住了。
苏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头再看看柯子月,可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冷冰冰的门。
这一刻,她跟柯子月像是到了两个世界。
“别磨磨蹭蹭的了,您赶紧跟我走,司老爷子还在外面等着呢!”监狱长及急躁躁地说道。
监狱长来的时候,苏然心里就做了十几种猜测,但唯独没猜过这种。
“司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她停下问道。
监狱长跟着停下,伸手抓向她紧攥着的那只手。
苏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已经尽力做到自然了,难道还是被他看出她手里有东西了?
不过监狱长没碰她的手,而是拽着她的衣袖往前走,“长话短说,司老爷子过来是带您回去的。您没上法庭,直接关到我这里也不合适,但南氏集团要是合法起诉,再把您关到这儿,我可不会放您走啊!”
苏然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恍惚间觉得身在梦中。
她今天突然间被带到这里,怎么突然间司老爷子又要来把她带走?她这个血缘上的外公到底想要帮助她,还是在算计着什么?
她不知道,可是此刻,她必须去见这个血缘上的外公。
司老爷子就在监狱外面等着,天这么冷,他完全可以在车上等着。可不知因为心急还是其他原因,苏然到的时候,他站在车外面,鼻尖都已经冻红了。
不过几天没见,他瘦了很多,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
但苏然完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攥紧了手中的曲别针。
毫无预兆地被南亓哲送进监狱里,如今又被司老爷子无缘无故地弄出监狱,她觉得她像是站在一团迷雾中,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其实从六年前遇到南亓哲开始,她的生活就已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他还有南老爷子、司老爷子……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控制她就像是控制一只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