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三岁就倒背如流了,这样有意思吗?”袁景澄话都没说完,看见自家老爹举起来的鸡毛掸子,赶紧消声,嘟囔一句,“我背就是了。”
“那你说,四两八钱是什么?”
“初年大志难伸,晚年发展之命。初年运道未曾亨,若是蹉跎再不兴。兄弟六亲皆无靠,一身事业晚年成。”
袁景澄张口就来,正背着,咯吱一声,袁家大门被推开了,有一个文雅的青年走了进来。
袁景澄一看来人,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书都不背了,一蹦三尺高,拉着人就往外跑,头也不回的交代:
“徐兄来找我了,肯定是有事,我们走了啊。”
留下他老爹一个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可是此时,谁都不知道,这一别竟是永远。
……
兴冲冲出门的袁景澄拉着徐之莫走了好远,才放慢脚步,问道;“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啊?”
徐之莫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调侃道:“刚刚伯父又在考校你知识呢吧?”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爹这个人对于我们家传的东西有多痴迷,我都快被他逼疯了,天天让我看相背书,简直就是摧残我啊。”
“这让那些爱慕我的女子怎么看我?!”
徐之莫被他逗笑,好半天才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低声的说:“其实,我今天是来道别的。”
“什么?”袁景澄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他夸张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诧异道,“你才来北平几天啊,就要走”
“她明天在武汉有一场讲座,我……我想去看看她。”
袁景澄听到这话,立马沉默了。
徐之莫口中的她,袁景澄当然知道是谁,不仅知道而且非常熟悉。
当代才女林茵茵。
想当年,在国外留学时,她与徐之莫可是著名的校对,可是她却在与徐之莫热恋时不告而别,独留徐之莫一个人黯然神伤。
也正是这段时间,袁景澄一直陪伴着失恋的徐之莫,两个人才会成为莫逆之交,然后共同成立了心悦书社。
没想到,六年过去了,徐之莫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说实话,袁景澄对林茵茵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毕竟当初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玩弄了徐的感情是板上钉钉的,后来回国后,她也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切断和徐之莫的联系,反而暧昧不清。
虽然她满身才华让人佩服不已,袁景澄对这个女人却仍旧谢敬不敏,甚至还因为她与徐之莫的纠缠,对所有女性生物都下意识的排斥。
“明天的讲座啊,你怎么去啊?”徐之莫可坐不起飞机,火车又肯定赶不上。
徐之莫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我和鹰击航空的董事长认识,我是他儿子的家庭教师,他说会安排我坐他们公司的货机出发,不收钱的。”
看着他的笑脸,袁景澄却觉得有点不妥。
他看着徐之莫的面相,都不带犹豫的,张口就来。
“徐兄,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浮肿,眼圈青紫,眉形散乱……且粉云覆面,微带煞气,怕是不宜出行啊。”
看着徐之莫迷茫的脸,袁景澄干脆简单粗暴的直说。
“我看你犯桃花煞,出门就性命堪忧啊!”
话音刚落,徐之莫的脸色就变了,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
“哎呀,其实我就是个半调子,你别放在心上。”
……然并卵。
袁景澄苦着脸,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好有个照应,这样我也可以逃脱我家老头子的魔爪。”袁景澄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干脆直接拍板决定了,反正家里没事,权当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