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会不会死？据红蜻蜓说，就算不死，也落了个残疾，或者干脆半死不活，被变态们囚禁。

那怎么到现在都没人管？少女的家人不报案？官府也不受理？

唉，哪里会有人管？群玉坊在选人的时候很长了个心眼，那些少女大都是老鸨从烟花巷里买来的，无父无母无亲人，二两银子一张卖身契，从此是死是活都由群玉坊说了算。

况且，就算尸体被发现，也没人敢管。这帮变态位高权重，有钱有势。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大太监刘公公，就是变态中的翘楚，他不仅自己造孽，还组了一帮志趣相同的人，在帝京成立了一个变态俱乐部，互相还会换换人换换口味。

江雪听着听着，都忘了要在帝君面前保持成熟稳重的形象。她一拍桌子：“天子脚下居然有这种龌龊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群玉坊，我也要替天行道！”

于是，之后的几天，江老板开始琢磨，要怎么个替天行道法。

——她无凭无据，就算有陆衡之的名头撑腰，这事儿也不好办。

群玉坊买人，再倒手卖给死变态们，死变态们内部还能消化交换，想要搞垮这条腐烂却庞大的产业链，要是像对付十八公子那样诈供，肯定是不行的。

得有证据。得有板上钉钉的证据，最好是捉奸在床的那种……

到了第三天傍晚，江雪召集月华楼员工，开了个会。

她的办法很简单粗暴：让楼里的人假扮卖身少女去烟花巷，然后被群玉坊买下来，再把变态们的交易信息通个气回来：比如都是谁，在哪里，什么时候……

然后自己引着六扇门去，抓个现行。

员工们一阵沉默。

红蜻蜓：“……这办法虽然冒险了点，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试试也无妨。不过——派谁去呢？”

她立刻把自己摘了岀去：“我肯定是不行的，群玉坊的人都认识我。”

端茶的张小姐姐表示，自己做为一个二十岁的阿姨，已然不是个少女。不满足年龄条件。

递菜的李小妹表示，自己心理素质差，老板你忘了吗？之前第一次见到陆九爷，被惊到手直抖，差点把一盘糖醋小排倒到九爷身上去了。

扫地的吴小丫头说，自己……长得丑，群玉坊应该看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