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抱石补充道:“还放了水。”
无话可说……
寇红红沉默了一会儿,令人撤下小天酥,说道:“看来以后只能自带吃食过来了。”
话虽这样说了,但她心里仍觉得古怪,难道这是岚山人的口味?可也没见太后这样弄吃食啊。想过一会儿也想不出根源,便放下了这种小事。
白抱石起身又添了一回香,寇红红看着他起起坐坐的,直接走到他身边,将一盒香料全都倒入铜炉里去了。香气蜂拥而出,熏得呛人,不一会儿只剩下袅袅几缕,片刻后居然什么也没有了。
寇红红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铜炉,炉内是熄灭的一堆木料和泥土。她又抬眼看向白抱石,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
“咣!”
铜炉摔倒地上,侍女跪了一地。
何管事正在佛前上香,跪在蒲团上虔诚得好像一只羔羊。他听到下面人的通传急急忙忙站起身来,慌慌张张的跑向东面园子。
园子里花木繁盛,却莫名的显得荒凉,假山门洞上篆刻着“容膝”二字,还有几个小小的蛛网挂上面。园子中只有一道花径,这道花径上里里外外跪了一堆人。花厅在树丛深处,旁边还有一楹小屋用作庖厨,连庖厨里面的人都跪在了外面。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了,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内室,进了门磕头便拜,连头不敢抬起来。
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何管事,这香是怎么回事?”
何管事抬起头来,不远处的地上侧倒着一个铜制香炉,香灰木屑泥土混成了一滩。血一下子就冲到了脑袋上,耳边都是嗡鸣声,他身体止不住的晃动,婢仆盗窃主家是重罪,还出现在了长公主面前,更是罪加一等了。
他连忙叩首说道:“府中发生偷盗之事是小人管教不严,还望殿下给我个机会戴罪立功,小人一定查明原委!”
说着一抹翠绿色出现在眼前,却听她说道:“盗窃御赐之物,是大不敬,何管事立什么功能抵过去?”
何管事头叩得更响,语无伦次的说道:“凝,凝碧姑娘,是小人不知,小人……”
寇红红听得烦躁,正要发作,白抱石却拦住了她,语气和缓的说道:“贵主何必同他置气?该同我置气才是正理。”
如果婢仆盗窃是何管事管教不严,那么何管事惹得寇红红生气,就是他的管教不严。要罚的话,他才是罪魁。
乍听之下,寇红红只觉得白抱石的这番话格外唐突,简直就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可细思之后又感到亲密至极,因为这口气仿佛是对心上人说的。
寇红红发出一个轻柔的鼻音,算是决定放过何管事了。
凝碧见状立即提醒何管事道:“还不快谢恩!”
何管事诚惶诚恐的谢过恩典,又听寇红红说道:“这侯府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谨遵殿下旨意。”凝碧屈膝领命。
他彻底泄出一口气,这管事是做不了,但总算把命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