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是无奈好笑又是微悔,亓晏自然花尽心思地把人哄好。
“冷二当家既已醒来,以他的身体想来之后不会有大碍。论岐黄之道,我绝不会比阿芜厉害,想必阿芜心里也早放下心了不是?”
阿芜不吭声。
亓晏又说:“崔胜与冷桓琅交情深厚,他也断不会让冷二当家有事。比起音讯未卜,冷二当家既回来,阿芜该高兴的。”
阿芜的表情松软了些,轻轻点了点头附和。
马车内,男人刻意放柔声音,亦把面子里子都放下了:“阿芜若还气,就罚我走着为你去买桂花酥,只许你吃,我不能吃。如何?”
这倒让阿芜又重新皱起了眉。
“不要。”
“一、一起吃。”
亓晏朗笑出声,心里头亲昵缱绻的动作想了不知多少,却又恐孟浪,带着十足复杂的心思,最后只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了点阿芜的额间眉心。
“好阿芜。”
容王当真亲自去买了桂花酥。明明势力、财力足够把这间老字号盘下做个幕后主人,亓晏偏偏不,喜于每次能为阿芜花钱,捧一手她爱的桂花酥在她面前,讨她一个笑容做赏。
甚至他恨不得替阿芜捻起一块块糕点送到她嘴边,看她吃得餍足,他也满足。车内,亓晏面上笑着,嘴里含着糖的甜味,心中却生出对那冷桓琅阴暗的妒意。不管是冷二当家、冷先生亦或冷叔,在知道冷桓琅是阿芜的师父时,亓晏至此羡慕又妒。
十六岁的阿芜遗世独立,美好善良,那小时候的阿芜又该是何等得可爱。亓晏心爱阿芜,爱到极致,恨不能早生十年,早早有能力守着阿芜长大,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受尽宠爱。届时的阿芜哪里会因为这仅仅几块甜嘴吃食就欢喜满足。
他若有机会能守着阿芜长大,定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守着阿芜哪里都不去,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有人占据了阿芜命中的这个位置,却不曾好好珍惜。
亦不曾善待阿芜。
亓晏眯着眼,遮掩去眼中阴鸷又炙热的妒意。阿芜转过头时,他已扯出一个笑容。
冷桓琅伤好之前阿芜时时登门冷宅,可冷桓琅却马上早出晚归,似乎有什么事要做。阿芜抿了抿唇,又回到鹤寿堂。
而朝堂中的风云涌动,阿芜一概不知。
崔胜连着拧了两日的眉,在先大皇子妃的人请他去看病时眉头皱得最深,却也去了。
崔胜出门后近一个时辰,鹤寿堂匆匆来了一个人。
洛闻光喘着气,看到阿芜在时面上顿露欣喜之色。犹豫不过片刻,洛闻光语气焦急地恳请阿芜:“姑娘,可否请,不,求你随我去看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