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长安说阿芜突然回来了,亓晏十分惊讶。阿芜雷打不动地去鹤寿堂,往往都要日暮时才会回来,今天却是破天荒头一遭,这在爱医术如痴如醉的阿芜身上实在反常。
长宁正要开口,阿芜却先声。
“崔胜说我这几日、太好好看了,大家只顾着看我,伙计无心抓、抓药,病人不不为看病。”阿芜快速地说着,语句听起来磕磕绊绊,声音也发闷,确也应了亓晏的猜测,她真不开心了。
旁人若这么说只会叫人觉得自视甚高,可由阿芜口中说出,只叫人觉得她有种不知世的出尘美好。亓晏心里叹了声,是了,阿芜这样好,谁见之不喜?
亓晏放柔了声,宽慰阿芜:“那是他们不好,管不住眼又办不好事,如何能怪到阿芜身上?我也日日看阿芜,长安长宁、王府上众多仆从他们也日日见得你,但又有哪一个误了事。”
哄阿芜时,亓晏搜肠刮肚,变成同世上所有示爱的男人那般。
阿芜抿了抿嘴,慢吞吞道:“……这样。”但她的神情显然比刚回来时松快不少,低头看自己裙摆时也没那么郁气了。
亓晏真好。
她也是很喜欢这些裙子的。
阿芜不生气了,亓晏却不肯放过这事,进而问道:“不找崔胜学了,太医院御医不止他一个,我们换别人。”
亓晏这句话却把阿芜说急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不行!”怕亓晏心意不改,阿芜两只手都拽住了亓晏的袖子,就怕他要去同崔胜说。
亓晏低头看了一眼,笑意不止,故意在阿芜面前说道:“可崔胜这人不识好歹。”
亓晏说完,阿芜又说了两遍不行,由原先拉着袖子变成都快抱上了手臂,叫亓晏心中如窃了蜜一样甜。周围的人精也知道是王爷在逗阿芜,各个当瞎子聋子的功力不是一点厉害。
阿芜掂量了自己同亓晏的身量差距,真怕亓晏走了,目光连忙求救地看向长安长宁。这下好了,长安长宁看见了不是,不看见也不是,两头为难。
亓晏亦不愿。阿芜与他这般是小打小闹的情趣,但若换作长安长宁,亓晏估计就冷飕飕地瞪眼了。亓晏借坡下驴,附上阿芜的手,道:“好好,我不去。”
阿芜这才收住势,她看着亓晏,见他真放弃打算了,松了口气。过后不久才解释道:“崔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