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被问住了,好半晌才垂着眼回答。
“师父姓冷,可他的名字我、我不知道。”
得知阿芜师父竟是常远镖局之人,亓晏着实有些惊讶。常远镖局和他有些渊源,寻了十年的姑娘竟然以这样的关联牵系在他身边,亓晏不知该不该感叹造化。
亓晏在此之前始终觉得阿芜是个无亲无友的孤女,如今听阿芜讲后,亓晏才想起其实当年阿芜有一次提及过。可与阿芜朝夕相处的半年里,亓晏从未见过这个人,要如何冷心冷情,才会放任一个当年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独自生活在寂寞的竹屋中。亓晏对这个师父全无好感,对方在他看来实在担不起阿芜师父的身份。
只不过这份恶感亓晏并没有在阿芜面前表露出来,他略略一笑:“若非听你提及,我还不知你有这样一个亲人。”
“师父很忙,一般只在每年生辰的时候,回来看我。”
阿芜也吃了好几块桂花酥,她本身也喜欢这些小零嘴,亓晏看她喜欢吃,通通推给了她,阿芜吃得略有饱腹感,此刻正盯着糕点犹豫要不要再拿一块。可在亓晏看来,却是阿芜想起过往怔怔出神。
人间的热闹在此之前与他所爱的姑娘全然无关,年年月月独自一个人待在竹海林屋,哪怕有最喜欢的医术陪伴,可她会不会有那么一刻觉得寂寞。
阿芜倏然觉得手上一热,她低头看去,亓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看着阿芜的眼神唯有疼惜的柔情,却无一点亲昵姿势下而生的旖旎。
阿芜虽分辨不出,却知道亓晏待她好,让她的心不知怎么也跟着有热度覆盖的手烫了一下。
“阿芜喜静还是喜闹?若是喜静,我让人寻来医书经典供你消遣;若是喜闹,我带你去看山河烂漫,还是阿芜两者都喜欢?若是陪阿芜,我纵忙碌也抽得出时间。”
车轮转动的声音压过马车内亓晏的深情款款,外头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眼中一向不近女色的王爷说起情话来有多甜。
阿芜注视着亓晏,轻问:“这也算报答吗?”
亓晏缓缓笑开:“如果阿芜觉得是,就是。”
亓晏对她好,阿芜自也想对他好。对一个人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满足他的愿望,阿芜想了想亓晏的愿望……似乎是报恩。
那她也要满足亓晏的愿望。
于是阿芜点了点头:“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