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爹!爹!”

周公子一个文弱书生,没一会跌在了台阶上。

阿芜第一次知道,原来周公子是江州刺史家的公子。

周公子红着眼,神色迷惘无助,家中仆人早就慌乱缩成一团,他身边除了朝廷下派来的官员和冷漠的随行官差,便是指着他与父亲议论纷纷的百姓。遥遥处几辆马车中,其中一辆车帘掀开,里面坐着他心慕的佳人,此刻与他云泥之别。

下一刻,亓晏从阿芜手中拿下帘子。

“别看了,不是些好事,只会污了你的眼。”

东都而来的官员随周小公子的目光一瞥,正看到在马车前头护卫的荣王府侍卫统领江岑。

马车已调转马头,却被人拦下。

来人一身凛然气势,虽是文官,却丝毫不惧亓晏周身这些侍卫。他朗声让车内的人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在下赵致松,奉陛下之命任江州黜陟使前来调查原江州刺史周秉贪污一事。”

过了好一会,车内才传来悠悠的声音:“噢,是赵大人。”

车内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似乎便没有应话的兴致了。赵致松皱紧眉,却不肯放过亓晏一行。

“那么容王为何在此?”

长宁先亓晏斥声道:“赵黜陟使岂敢质询王爷!”

亓晏先是等到长宁斥过,才缓缓出声制止了长宁,实则却像是享受车外站着的人的隐忍怒色,发出一声轻呵。

“本王前些日子与皇上告假回乡祭祖,如今返程,听闻江州时疫事毕,便顺道来看看。”

长宁压住了气,睨了一眼赵致松。

“赵大人可否挪开步子,王爷需启程离开了。”

赵致松却硬气道:“下官还有一事要问。”

“方才搜查周秉府内,却无周秉所贪污漕盐所得银两。贪污漕盐乃是重罪,周秉为官庸碌,容王觉得他一个人可有这般大的胆子?”

马车内,亓晏听了赵致松的别有暗示,唇角略过一丝讽笑。

倏然,坐在他身边的阿芜却扭头看了他好几眼后,问道:“你是……王爷?”

那当真是很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