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来签？”季梓程过来。

“不用。”季嘉懿咬着下唇，终于落下笔，颤颤巍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羊宝一直在发消息问人怎么样了，季嘉懿眼睛盯着上面的时间，心里默默计算。

“医生说需要一个小时，还有45分钟。”

“还有33分钟。”

……

锦慕扶着龚玥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再等会儿吧，应该很快了。”季嘉懿看了看龚玥的肚子：“锦慕，你们还是去那边坐着吧？”

龚玥刚想说话，就被锦慕扶着过去了：“你去那边坐着，等会儿人出来再过来。”

“你们都去那边坐着就行。”季嘉懿看着返回来的锦慕，笑了笑：“我这反正也坐不住，就站一会儿。”

“没事儿弟妹我陪你笑着等。”

一直等到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门开了又关上，不停地看到有人被推出来，但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季嘉懿就站不住了：“这都一个小时零五分钟了，怎么还没出来？”

“你别着急。”郝靖宇拍了拍她后背，看锦慕：“你们医生说话都这么不靠谱吗？”

锦慕瞪他一眼：“什么叫不靠谱，手术难免会延长点时间，而且，马要恢复时间也不一定。”

季嘉懿心里就跟揣了一把火似的，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的人群中来回走动，手里抓着手机，手心的汗几乎都可以顺着手机往下滴了。

季梓程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门口。

郝靖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还要维持淡定，安抚季嘉懿。

“锦慕，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一个小时吗，都快两个小时了……”龚玥也坐不住了：“要不你看看能不能进去？”

“好，我去打个电话。”锦慕眉头也拧着：“手术时间的确有点长了。”

“谁是于焕芸的家属？”这时候，手术门再次打开，一个蒙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过来。

“我是！”季嘉懿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脚下一个趔趄。

“别急。”郝靖宇眼疾手快，赶紧把人舒服住。

“你是……她女儿？”医生看了看季嘉懿，摘掉口罩。

“我是……”季嘉懿直勾勾地盯着一声：“我妈……我妈她人怎么样了？”

别人都是被推出来，而她却没看到人，心里害怕更厉害了，腿都在打颤。

“手术已经结束了，只是肌瘤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发，微创已经无法取出，只能在里面搅碎了，慢慢的往外心，所以，手术时间会延长。”医生指了指手里的袋子：“这是取出来的肌瘤。”

季嘉懿这才看到，医生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嘴烂肉，已经完全被搅碎，看不出模样。

季嘉懿小心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却没那个胆量。

“我们还要拿去做病理检查。”医生看了看他们：“你们再稍等一下，等病人们要醒了就可以出来了。”

“……好。”季嘉懿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后退了一步。

郝靖宇赶紧把人接住。

“提前做的检查没有看出有多大？”锦慕看医生：“那你们……”

“锦慕。”季嘉懿无力的抬了抬手：“抱歉医生，我朋友……”

“锦前辈？”锦慕这个名字在医学界恐怕没有人没听说过，医生不敢相信：“您……”

“赶紧看好病人。”锦慕深吸了一口气：“别人如果出了什么事……”

“不不不……”医生摆手。

错误的估算，手术时间从一个小时延长到两个小时，季嘉懿当然知道这是多大的错误，只是……

她现在更多的是担心，想快点看到于焕芸的人。

大概又等了15分钟左右，人才背诵出来。

“叫着点病人，要让别人保持清醒，呼吸顺畅。”护士在旁边跟着：“赶紧送回病房，你在那边推着……”

季梓程推着病床，季嘉懿肯在旁边，看到人都是要醒不醒的，叫一声眼皮就抬一抬……

“妈……”季嘉懿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掉下来：“妈……”

护士皱了皱眉，推着进了电梯：“别哭了，病人只是们要当行，还没有恢复。”

郝靖宇皱眉，看了那护士一眼。

“阿姨，阿姨，你睁开眼睛……”龚玥也吓坏了，脑子里是当初她爸爸的样子……

“阿姨……”

锦慕看到自家媳妇也跟着哭了，赶紧搂住人：“别哭，阿姨等会儿就能醒了。”

季嘉懿靠在电梯角上，已经哭的不行了。

郝靖宇多心疼了，问：“病人多长时间可以恢复？”

“这个要分情况了，每一个病人体质不同，恢复起来当然也不同。”护士特别不耐烦：“哎，你们看着病人，别让病人睡着了！”

锦慕看了那护士一眼：“你最好好好说话，否则别怪我让你丢了工作。”

“你们担心病人，我们可以理解，但……”

“闭嘴！”郝靖宇看了一眼那护士的胸牌。

“分情况……”季嘉懿感觉自己胸口仿佛被堵了东西，肚子也是一阵阵绞痛。

“唔……”不由得轻呼一声，一手抵住胸口，一手捂住肚子。

“怎么了？”郝靖宇一惊，赶紧把人搂在怀里。

季嘉懿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那护士不耐烦的说：“别让病人睡着了，你们不知道吗？”

季嘉懿猛地坐起来：“妈！”

“嘉嘉。”郝靖宇正好推门进来：“你躺下。”

季嘉懿推他：“我妈……”

“俺已经清醒了。”郝靖宇按住她：“你谈好，不要乱动……”

郝靖宇有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想喝水吗？”

“我妈，我妈怎么样了？”季嘉懿只感觉肚子不是特别舒服，满脑子都是于焕芸要醒不醒的样子。

脸色蜡黄蜡黄的，嘴唇都发紫，眼皮看着特别重，还有，季嘉懿感觉她脸上好像一瞬间出现了特别多的斑。

“而你清醒了，你在躺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她。”郝靖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别怕了……”

季嘉懿身子还在发抖：“我妈……”

“没事了没事了……”

郝靖宇安抚了好久，才把人安抚住了，龚玥跟锦慕也推门进来。

“嘉懿醒了吗？”

“醒了。”郝靖宇拍了拍季嘉懿：“嘉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嘉懿抽了抽鼻子：“我要去看我妈。”

龚玥哎吆一声，过来按住她：“你就消停会儿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

是的，季嘉懿怀孕了，不到一个月，本来就不稳定，加上情绪过于紧张，又受到刺激，才一时间晕倒。

季嘉懿冷静下来，听清了情况，整个人又傻了。

这次她月经推迟了一周还没来，她还想着等于焕芸出院了，就去买个验孕棒测测……

“静静？”于焕芸看到她过去，还看了看她的肚子：“没事了？”

她清醒了，就听说了，她女儿怀孕了，晕倒了，。

本来她心里是有气的，可听完了，气也没了，瞬间就成了担心。

季嘉懿从出生起，身体就弱，她怕她再没保住，她本来前两年宫寒就厉害，别再……

还好！

“妈。”季嘉懿看到人，眼睛又红了：“你，你没事了吧？”

于焕芸嘴唇都干裂了，说话还算清楚，但声音特别小：“我没事儿了，你坐下。”

此时七床的阿姨去做手术了，病房里只有六床的母女俩看着这边。

“妈。”季嘉懿被郝靖宇扶着坐下：“不能喝水吗？”

季梓程看了一眼时间：“再等半个小时吧，护士让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喝。”

季嘉懿皱眉，拿过旁边的水杯就要起身。

“我去。”郝靖宇赶紧接过去：“你坐好了，别乱动。”

“有免签吗？”季嘉懿接过水杯：“靖宇，帮忙去护士站要个棉签。”

“我去。”锦慕起身：“玥玥你别乱动。”

锦慕想起刚才那个护士的态度，怕郝靖宇去了再打起来，他去就不一样了，他的名字拿出才，还能震上一震。

“怎么没拿？”季嘉懿看到锦慕空这首回来：“不给？”

“护士说用勺子沾点水沾一沾。”锦慕在饭盒里拿出小勺：“棉签有毛毛。”

“哦。”季嘉懿接过来，给于焕芸沾水。

“给你爸。”于焕芸瞪了一眼季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