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扁了扁嘴，还是松开了手，看着唐莫宁的背影，说真的，我真的很搞不懂他。

从我见到他的第一天起，我就搞不懂他，我仿佛永远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对我时好时坏，却总在我以为他不讨厌我的时候，变成另外的一个样子。

正当我愣神，唐莫宁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拿着湿毛巾，坐在我旁边，轻容的帮我擦脸。

我僵直了身体，一动都不敢动，直到那毛巾上染了血，我才想起我的鼻子，顿时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上都是泪痕和血痕，那模样……能看吗？

“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依你的脑子，你居然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

啊？

我呆愣愣的看着唐莫宁近在咫尺的脸。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打你你连喊都不喊？为什么要打你？恩？”唐莫宁一遍擦一边问。

“因为……”我真的很想说因为你，因为不愿意让我靠近你……“因为我不听话。”

唐莫宁顿时气得把手巾一丢。

“你真是……你也该转转脑子了，明天为什么要带你出去，带你上哪去？为什么好端端的给你买衣服？为什么又会打你？你从来都不思考的吗？”

唐莫宁怕着是同我说最多话的一次，好听的声音滑进心田，让我顿时都不觉得身上疼了。

可是他问的问题，我真没用心去想过，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也想不明白。

唐莫宁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放弃，最后靠在床边，说了句，“如果他明天真的逼迫你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你就跑吧，别再回来了，现在的我……谁都护不了。”

唐莫宁攥紧拳头，表情说不出是哀伤还是仇恨，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唐莫宁之所以比我懂得都多，可能也是他所经历的比我还要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