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颜椋说,自从我消失了后,他和十荌千乘找了我几年,实在不见我的踪影,最后无奈作罢,十荌回了青丘,颜椋却下了凡。
本说这去凡间看看也没什么,颜椋生性放荡,去了凡间呆了七年,却讨回了本情债。
颜椋听司梧所讲,南方著名的魏先生这几日授课,司梧意思他去听听内容,学点东西回来。听闻魏先生学富五车,为人儒雅。颜椋想了想文呈上仙的模样,凡间的先生定和他一个样子。他打扮成书生模样,跟着一群学生,进了学堂,坐在最后一排,先生还没来,颜椋倒是先睡了个昏天黑地。魏先生让他罚站,他不肯,本想化一尾狐狸逃跑,却被魏先生抢先抓住了衣领,拎着提到学堂门口,让他站了整整一个晌午。
颜椋面儿薄,受了如此惩罚,怀恨在心。那魏先生也不过二十又三的年龄,敢在他面前嚣张。颜椋写了一张纸条,夹在竹简里一同交给了人家。
魏先生一看,白纸黑字,字迹乱得不成样子,上述:“老身乃是丹穴之神,看你这教书先生名气不小才来听听内容,谁知你如此对我,我老人家宽宏大量,不与你这小人计较,待未时课毕,当着众学生的面儿,跪到我桌前,给我磕三个响头。”
先生执笔回复:“元后,丹穴出凤凰,到了你这一代,即便是凤凰,也是个杂交的。凤凰本护丹穴,凡间来多了,就与公鸡一样不值一提。”
颜椋看得火冒三丈,本想在第二日晨课上大闹一场。
谁知魏先生翌日未带任何书卷,挥了挥折扇,告诉学生,今日讲公鸡的三十种吃法。
颜椋从魏先生开讲时便浑身抖了几抖,待到晌午课毕,颜椋出学堂时,唇色发白,脑海中还在循环着画面:魏先生轻轻一笑,说:“去其羽毛,开其肚膛,磨刀剔骨,加葱花小碟,红油一两”
颜椋那日未时未去上课,回到寝房,盖上被子蒙头睡觉,熟睡中,不知谁开了门,颜椋翻了个身,见清早在脑子里阴魂不散的人就坐在他旁边,乐呵呵地笑,颜椋闹了别扭,翻了个身,埋住了头。半响,未听到动静,以为魏先生终于出去了,他再翻身回来,见那人坐在附近的小桌旁,正喝着淡茶。
“臭虫。”颜椋咬牙骂。
正坐着的人突然起身,一步一步来到床前,俯下身来,亲了亲颜椋的额头。
“你讲什么?”说罢,还捏了捏颜椋的脸蛋。
“没,没什么。”
从那时起,颜椋便知道,这先生表面一副斯文模样,内心变态的紧。他本想同那先生斗一斗心机,可总害怕自己对他动了情,斗了七年,却从师徒斗成了枕边人。七年过后,他心里有愧,觉得自己一直在骗魏先生的感情,便寻了借口,和那先生一同去了贯胸国,斗了守灵人,拿了片火羽,给了魏先生,助他成仙。
魏先生收了火羽,颜椋也就此向他告别,说明自己的意思,随后便回了丹穴。
听颜椋说,魏先生从那时起,就再也没从墓穴出来。
颜椋这一说,我便了解了。船停到了岸上,我们上了岸,面前是一洞穴。两边的墙上烧着烛灯,进去后,一个黑影负手站其中。他身后,是一排檀香木棺材。棺材上刻金字,防风一氏。
看来这是防风家的老窝。
墙上烛灯的芯子烧的滋滋响,洞穴里阴冷空旷,散发着潮湿的木香味。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如颜椋所说,温文尔雅,是个学者模样。颜椋低声骂着:“斯文败类。”他看了看颜椋,又看了看我,我连摆手:“我是路过于此。”
颜椋厚着脸,伸出一只手:“拿来。”
“不给。”
“你还在为那年我偷画了你的样子贴到你身后的事生气?”
“没有”
“你还让猴子挠过我屁股,我都没跟你计较!”
“那是你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