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虫子一咬开,里面是乳白色的肉,我将剩下的一口放进嘴里,刚下肚,浑身便热得发痒,我终于实践了一回吃药忘了问副作用的傻事,记得十七曾经吃了圭山肖翘之壳后满脸长痘,半年未出山。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清和。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那虫子好吃么?”
我自己要吃这东西,自是不能在他面前埋怨什么,所以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外壳比较酥脆,里面的肉虽然有些僵硬,不过还是能吃出一股鲜香之味。整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评分的话,除了外表稍微不中看之外,剩下的可以打九成分。”
“哦?你这吃虫子的境界倒练得不浅,我这儿有一盒蚀骨之蛆的死尸,看书上说,功效与这天山蟪蛄基本一样,而且味道比这鲜美多了,吃完也没有副作用。你要不要尝尝?”
我:“……”
这天山蟪蛄我也是刚刚才晓得有这鬼东西,清和一眼便能认出,自是将其他独门异经也读了不少。
夜幕降临,天慢慢阴下来,不少人收拾着摊子准备回去,我和清和绕着原路返回,进了客栈,一楼的厅里还有几个人在吃酒。其中有个白衣袍的男子背对着我们,我又觉得像颜椋,可一想上次误将清和也当成颜椋,心里不禁叹息,颜椋虽美,却是一张大众脸。
我自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扶着楼梯的木扶手上了楼,就在拐弯处,我还没细看底下的人是不是颜椋,清和却突然下了楼,他也是看见了颜椋罢,径直走向那桌,那人一回头,果真是颜椋,在我还没有反映出要下楼问颜椋为何在这儿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两个人都喜穿白衣,我看着他们,想了想,从小到大,不论是听书或是看小说,那些正面人物,大多是白衣。关于为何要穿白衣,我总结出两点结论:一来,是想用纯洁的颜色掩饰自己内心的肮脏与野蛮,白衣飘飘,看着就觉得儒雅有文化,整个人的档次都跟着上升了一大截,二来,是想吸引人的注目,在这个时期,绝大多数人都穿着重色衣物,突然眼前有几抹白色飘过,定是吸引眼球。哪个女人不喜欢有气质有风度的男人,这穿白衣更是提高了一见钟情的几率,也让自己寂寞空虚的内心有一丝精神滋润。所以说,这些穿白衣的男子,实在心机。我看着他们,愤愤不平,在回到安云山后,也穿了几天白衣,我自是希望有英俊的男子上前来勾搭我,不过,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相反,倒是有几个卖祭祀用品的伙计不停地向我介绍他们店里的纸钱棺椁纯手工制作精美十足。
颜椋吃了几口酒,和清和一起上来,看都不看我一眼,独自伏在我身旁木栏杆上不动弹。
我上前去,拍了拍他,故意逗他:“你来贯胸国做何事?”
“看风景。”颜椋讲得气定神闲。
“嘴上这么说,还不是看了我的信,来贯胸国找我。”
“什么信?老身不知。”颜椋朝我翻了个白眼,转身推开了我们隔壁的房门,请清和进去:“今晚我与清和住这间,你住隔壁。”
我拉颜椋过来:“你还生气着?”
颜椋双眉一皱:“什么气?老身是喜爱生气的人?今早儿老身刚醒,就收到一封信,那信里求爷爷告奶奶,请老身挪步贯胸国,老身转了转值千金的凤凰脑子,觉得良久都未出去游玩一番,不如来贯胸国看看山水。谁知却遇见了你,坏了老身的心情。”
我低头,向他道歉:“是在下的错,在下千不该万不该,扰了颜椋上仙的兴致。”
颜椋“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