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为何要住在安云山?”
“我爱慕之人在安云山,我便留在那里。”
我话音刚落,十荌拉着我便飞去安云,我呼吸急促:“你作何?”
十荌笑得诡异:“你竟然能情窦初开,我定要瞧瞧那人是如何模样!”
我们偷偷到了安云山,钻进竹林里,绕了几绕,便看见清和坐在醒春亭内,低头看着书。
他一袭白衣,一头黑发被风轻轻吹起,细长的双眸,平静地翻着书,好似一幅画。我们停在那里,仿佛他所在的地方便是帝乡虚室,引我们进入空灵又虚幻的世界。一阵风吹起,莫然有间,茂密的竹叶沙沙声响,风卷着干净的空气,犹如莽眇之鸟环绕整座亭子,好似夜里窈窈冥冥的苍穹,昏昏默默的星河。涬溟之气无存,整个院子都荡着一股子清澈。
他比海子最深处的清水还要干净,堪世间之万物,是星月漻漻之气入于天,万年沉淀出来的皎明净洁。
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我死了上千年,本以为灵魂放纵,永生永世只会承受自由之乐,支离之苦。可最终还是在一瞬间断了活头,断了念想,坦然来找他,我之生也,固若芒乎。好似红锦落花,终归落得满地香残,我踏着这些遗骸再来找他,不求他再爱我,只求我这七年一直伴他身侧,每日能看着他的眼睛与晨曦之光般深邃又明朗,我心里背负的前世的情感,在他面前,便如同空花。
十荌看着清和,久久说不出话,最后,才感叹道:“没想到这崇道的徒儿竟如此俊美,你看这小脸,白得跟上个月我吃的嫩豆腐一般。”
我一愣:“你莫不是又为了气千乘,才干的此事?说,嫩豆腐又是哪个男人的别名?”
她仿佛未听清楚,听了片刻,才羞涩一笑:“还是你懂我。”
我:“……”